不是我殺的……”雪奈的眼淚宛如泉湧,這樣脆弱的自己令她討厭,也知道這不過是異形虛的激將法,故意刺激她而已,她越是這樣受制於它,它越是興奮地想要揭她傷疤、戳她痛楚。
“為什麼你沒有早一點發現那人是他?如果你再努力一點,實力再強一點,會不會能夠早點發現那人是他,是不是就能夠避免這個悲劇?”天生兇殘的性格,異形虛似乎不理會眼神越來越空洞,揪著自己頭髮無助哭泣的少女,繼續獰笑道。“你,宇智波雪奈,口口聲聲說想要守護他,想要與他並肩,結果呢?”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為什麼明明捂住了耳朵,它的聲音還是能夠清楚地傳進來,雪奈的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珠子緩緩滾下,用近似祈求的聲音拜託它不要再說下去,然而異形虛怎麼可能放過這種能夠佔據這具身體的大好機會。
“他已經死了,你還活著做什麼?把身體的支配權交給我。”感覺差不多是時候了,異形虛向少女伸出觸手,黑洞般的眸子閃著貪婪的芒光。“把身體的支配權交給我,這樣我就不說了,你就可以為自己的做法贖罪,運氣好的也許能夠在地獄找到他也不一定,快點……把身體的支配權交給我!”
他已經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真的好失敗,這輩子仍舊沒有辦法追上他的身影……
也許這樣想真的好矯情,但……如果他死了,真的不想再活著了……
好累……
不想再過這種刀尖舔血的生活了……
就這樣吧,到此為止……
異形虛還在不停地說著刺激她的話,雪奈抬手擦了擦臉頰的淚痕,又揉了揉因為哭泣發酸發脹的雙眸,待情緒平穩些後,才顫巍巍地伸出手。
就這樣與觸手相接,就可以死去了嗎?
那麼,止水,是不是我死了就能夠見到你了呢?
還是算了,像我這樣的人只會給你添麻煩,還是不要再遇上我了。
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只要你過得比我好,就足夠了……
懺悔宮中的一個牢房內,全身被畫著封印術符的鎖鏈捆綁的少女慢慢抬頭,小巧的下巴開始慢慢凝聚白色粘稠液體,面具就要成型。
“宇智波止水,請多指教。”
“抱歉雪奈,我再也不會扔下你了。”
“他們如果追你,我就去他們,逼著他們來追我。”
“我不想失去你。”
“你不想見到我,你想見到誰?因為我和他長得像,所你把我當成他的替身?”
那是屬於我的回憶,誰都奪不走。
如果把身體的支配權交給它,是不是就沒有了自我意識,甚至連回憶都沒有了?
異空間內,就要被白色外殼完全包裹的少女驀地醒過來,空洞的瞳孔收緊。
不行,他已經記不住那段本該忘記的過往了,如果我再忘記……
不能把身體交給它……
雪奈壓下心底澎湃的悲傷與絕望,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少年清秀的面容濺著血滴,嘴角鮮血緩緩流淌的模樣,屏氣凝神咬牙以精神力壓制虛化。
她不能變成虛,他把他的心留給了她,不能讓心被奪走。
當喜助好不容易得到允許,能夠進入懺悔宮時,看到的正是漸漸成型面具出現放射型裂紋,而後化為靈子消散在空氣中的情形。
“雪奈!”喜助至今仍舊記得那天提議少女將斬魄刀封印時,她說的話,這樣的人不可能虛化而失去理智,此事定有蹊蹺。
雪奈側了側空洞無神的眸子,看向穿著奇怪的男人,知道他一定又是做研究到忘記換衣服,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乾澀難受的眼睛,真的一滴眼淚都沒有,原來自己也只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