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醒過神來,紛紛招出了護身法寶或是各種靈獸,男修也不例外。唯有茶白擰眉看著東皇鍾,半捂住因嗅到香味而要探出頭一看究竟的息夜。
桃花香味越來越甜濃,空中也瀰漫起藹藹薄霧,如仙人的長長飄帶,在雙生樹間穿梭繚繞,小心翼翼地勾起各位修者的衣襬,似在打著最無害的招呼。而腳下的土地也顯得分外地生機勃勃,若不是看到過最初的景象,根本無法相信這裡原來是片無人問津荒涼角落。
就在大家驚疑不定時,忽然有人驚呼一聲,“你們快看,冰雕不見了!”
茶白望了過去,取代冰雕的是一個斜切向下的土質階梯,階梯的外面並無什麼花樣裝飾,看上去有些簡陋,不過往深處蔓延的臺階做的是工工整整,似乎還能看到裡邊瑩光閃爍,溫溫潤潤,並不顯得陰森恐怖,反而有種細膩。
隨後他又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為何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可無論看幾眼,依舊是這種想法。思索了會,也沒想出究竟,不過能確定,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幻覺,應該誰也看不到的東皇鍾觸碰到了什麼,才開啟了這裡。
只是蹲身在那裡的東皇鍾已不在原地,似乎下階梯了。
相較於其他人,無任何行動,隻眼簾微垂地思考著要不要下去的茶白在眾人眼裡便顯得過於平靜與淡然。
遲桑是經歷過些事情的,他有些愕然於年少許多的茶白也能如此的淡定,確切點就是淡漠,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淡漠。
若有所思地撫了撫手指骨節,又抖了抖依舊平滑的衣袖,才拍著如山一般當在身前的巨熊,不慌不忙地說道:
“伏滄靈界安世數千年,從未發生過什麼大事。我們人多,或許是誰無意間觸碰到了什麼機關而不自知,也或許我們一開始看到的冰雕就是個幻覺,這裡是某個幻陣。”
大家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商討著接下來該如何。大致分為兩類,第一種是這裡妖異的不太正常,但小幻獸們都認為這裡是真實存在的,或許需要經驗老道的修士過來看看。第二種則說都尋到這了,說不定失蹤的人都在下面,人那麼多不需要怕。
前面的人怕事,後面的人則是認為不能無功而返。雖說最初只是下山歷練的幾人湊巧都聽說了此事,邀約而來,當聽到越來越多的傳聞時,也就不可控制地發展到了現在。
真退縮了,誰的面都不會好看。
茶白根本不在乎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事,眸光淺淡地望著往地下蔓延的階梯,忽地渾身一僵,拉開衣襟快速扯出渾身鱗片都張開了的小蛇,將他甩在地上,眼眸內結滿冰碴。
息夜也不知是怎麼了,原本安安靜靜的元魂忽然動盪,頭也疼的要命,有什麼在裡面絮絮叨叨,卻聽不清任何,而心臟部位更是被什麼東西拉扯著,幾乎要破體而出。
好在身下是一片冰軟的內衫衣料,緩解了不少,便一個勁地翻滾挨蹭,越蹭越往裡鑽,剛碰到點冰滑想哼哼一聲,換來的卻是渾身一痛。渾渾噩噩地睜眼想尋找茶白,還沒等將猶在晃動的腦袋正好,就不受控制地往一個地方飛去。
茶白稍愣了愣,顧不得整理衣衫,想也沒想地追著小蛇撲入地下階梯。還在商量個不停的這些人只覺得眼前忽地閃過一小一大的影子,地面上便少了個大活人。
驚愕過後的遲桑又拍了拍熊身,好脾氣地說了句,“既然茶白已經做出選擇,那麼我們也只能下去了。只是不知下面的情況,各自都警惕些,要是覺得不太穩妥,也可以留在上面作為接應。”
這些人還在嚴謹地分組做準備時,茶白已順著臺階一步步地往下走。外面看著黑暗,身臨其境才知道不掐照明口訣也是能看清裡面的道路,先前的感覺更不是錯覺。
通道很長,偶能聽見各種小獸的哼唧哼唧,還有嬉戲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