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後悔懊惱。忙道:“我說錯了,是去邊關才對。”
顧莞琪不再哭泣,一雙如水洗過的明眸雙眸微微眯起:“沈謹言!你在隱瞞什麼?快些如實道來。別想騙我,否則我饒不了你!”
饒不了他又能如何?
這等毫無威脅的話語,聽在沈謹言的耳中,卻格外甜蜜。
一個女子,只有在心上人面前才會這般嬌嗔動怒,蠻不講理。
沈謹言想了想,吐露部分實情:“我去吐蕃,是有要事。此事無人知曉,便連大哥也被矇在鼓裡。你心中有數便可,萬萬不能透露口風。”
顧莞琪在外行走幾年,已非昔日那個嬌憨天真不解世事的少女。一聽便知此中別有內情,眉頭不由得皺緊:“此去有沒有性命之險?”
沈謹言心裡湧起暖意,避重就輕地答道:“我要更名易姓,隱藏身份。”
果然十分危險。
到底是什麼事,需要沈謹言獨自前往?竟連顧謹行也不知情?
顧莞琪越想越是心驚,眉頭也越蹙越緊。
眉心忽地被輕輕一觸。
顧莞琪一怔,一抬頭,沈謹言已迅疾收回指尖,有些靦腆羞澀地說道:“你還是笑起來最好看,別皺著眉頭。”
很快又補了一句:“不過,你為我擔心,我心裡很高興。”
顧莞琪:“……”
佔便宜的混賬小子!
顧莞琪想瞪他,一想到兩人即將分別,又於心不忍。暗暗嘆了口氣,罷了,兩人只相聚這片刻,便縱著他一些。
沈謹言何等聰慧敏銳,立刻察覺到了顧莞琪的軟化,心中又酸又漲又甜。明知自己是飲鴆止渴,卻無法控制想靠近她的念頭。
他鼓起勇氣,顫巍巍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顧莞琪像被火燙一般,用力縮回手……手是縮回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沈謹言的手和人。
顧莞琪:“……”
好在沈謹言是個羞澀的少年郎,並未過分唐突,只坐在她的身側,繼續握著她的手而已。
並肩而坐,遠比相對而坐親暱,
兩人靠得極近,近的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無人再說話,只有默默的情意在車廂裡流淌湧動。
沈謹言已深深沉醉,不管馬車向何方行駛,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到馬車驟停,顧福驚惶失措的聲音響起:“公子!公子!”
沒等沈謹言反應過來,車門已被人用力拉開!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暴怒
馬車外,是顧海暴怒的俊臉!
顧海性子詼諧,平日對著晚輩從不板著臉孔。此時,卻臉如寒冰,目中燃著駭人的憤怒火焰。
顧莞琪頭腦一片空白。
沈謹言反射性地全身一震,一聲三叔就要脫口而出。好在腦中尚餘一絲理智,及時地改了口:“顧尚書,你怎麼會在這兒?”
顧海黑沉沉的眼睛狠狠地落在沈謹言和顧莞琪交握的雙手處,冷冷一笑:“我若不來,沈公子是不是就要登堂入室,準備踏進定北侯府的大門了?”
沈謹言:“……”
沈謹言頓覺右手滾燙,反射性地鬆開,滿面羞慚:“不,顧尚書誤會了。我只想送齊小姐一程,並無藉機踏進顧家之意……”
“到底有沒有此意,你心中最清楚明白!”
顧海話語冷厲,像刀子一般,狠狠地刺痛沈謹言的胸膛:“沈謹言,你是皇后娘娘胞弟。皇后娘娘護著你,我們顧家奈何你不得。不過,你也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你雖出入椒房殿無礙,我們顧家的大門,你這一生休想再踏進半步!”
顧海原本的釋懷和讚許,在這一刻通通化為虛無。化作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