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有事稟告。
齊瀟認得這個太監,是司膳總管,宮廷的豐厚油水把這個閹人養的肥膘腦滿,跪下。身子都讓他分外吃力:“陛下萬歲,奴才有要事稟告。”
“說。”看到眼前跪著的人把宮服繃得緊,又想起齊渃那邊再也沒賜過藥膳,也不知現在身體如何。
“宜和公主她……她燉了金鱗錦鯉……”
聽到是關於齊渃的事情,齊瀟蹙眉:“燉了?怎麼回事,說清楚。”
總管這才支支吾吾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先說這金鱗錦鯉,全身金黃鱗片細膩,遊在水中印著水波華麗非凡,一直是大昱皇室喜愛的品種,此魚數目稀少極難飼養,在蓮壇池的數目也不過百條有餘,也難怪齊渃燉了一條魚會驚動了司膳總管親自告知齊瀟。
幾日前,齊渃怎得釣了一條約一斤的錦鯉到膳房燉煮,當時在場的司膳就認出此魚不妙,但是又礙於齊渃身份,硬了頭皮給活殺燉了湯,想著這池子裡少說百來條的魚,少這一條不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睜眼閉眼的過去了。
沒料到今日又提了兩條來,足足一斤半一條,這司膳的廚子殺魚的時候額上都冒了冷汗,想想咬了牙告知了總管,讓總管定奪,等齊渃一離開膳房,司膳總管拔了退就跑到齊瀟這通報這事,這短短几日就少了三條,豈不是不等公主外嫁,那蓮壇池裡的錦鯉都該被吃光了。
聽完,齊瀟不解,雖然這幾日沒有送藥膳過去,難道宮裡的伙食竟然到了吃不飽的地步?籤這幾天看得出齊瀟為他事煩心,當然不會給齊瀟平添其他煩事,所以沒有通報任何關於齊渃的事情。齊瀟的確不會心疼那麼三條錦鯉,只是這次她又是鬧出什麼鬼主意。
先讓司膳總管回去,遲疑了一下,還是帶了魏秉誠等人一同到了攬月宮。
上一次到這還是齊渃落水的那天,一個月多月過去,此地冷清依舊,踏入大門的一瞬齊瀟就見到那許久未見的淡色身影站在臺階上。
聽到齊瀟駕到,攬月宮的幾人都停下手裡的活,跑到前院叩拜。
讓她們起身,齊瀟發現那個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頰變得消瘦,配素色外衫更顯得單薄起來,開口之際卻是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公主你瘦了。”
“陛下您瘦了。”
由的一愣,齊瀟竟心疼起來,道:“朕聽說公主這幾日閒情雅緻的開始垂釣,也不知那些錦鯉味道如何?”
原來是為此事而來,看來自己釣上來的那些黃金燦燦的錦鯉果然非同凡響,竟然使得天子親自登門,若是要賜罪與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想了這些,齊渃笑道:“臣未能有幸親嘗,不過就墨爪反應看,著實美味的很。”
齊瀟更為不解,齊渃引了齊瀟走到外廳的一角,那邊墨爪和五隻幼貓正在窩裡呼呼大睡,感到有生人走進墨爪警惕的睜開了眼睛。
五隻幼貓煞是可愛,堆了一團睡在一起,粉色鼻子與肉肉的腳爪讓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把。齊瀟指指墨爪道:“你是為了它們?”
“恩,墨爪需要餵飽五個幼崽,臣便想著給它加些吃的。”
這個理由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齊瀟道:“你可知,你給它吃的三條錦鯉抵得過千條市集上的鯉魚了?”
齊渃當然知道這些錦鯉金貴,可誰讓它們一個個不要命的來咬鉤,那塘子裡少說也有十種魚類,不說錦鯉,就是普通的草魚鯽魚也是多得很,但就唯獨它們一把餌放下就游過來搶食,弄得齊渃只得選了它們來燉湯。
“臣……”這些錦鯉早被墨爪吃下肚,總不能讓它吐出來,齊渃身邊總共只有做了稗官之後的來的十兩銀子,平時花銷用點,剩下不到八兩,大概也就夠半條魚的錢。
“罷了。”齊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