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生嚇一大跳,踩下油門,車子象一枚箭似射出去。
他在大門前停車,讓尹白先上去,然後駛往停車場。
下車他狂奔到醫院,平時雖然有運動,也禁不住氣喘。
大堂中電梯門正要合攏,他大叫「等等,等等!」
電梯裡一位妙齡女子卻絲毫不予理會,韓明生惡向膽邊生,用手臂去格,終於被他撐進電梯,朝那女子瞪一眼。
那女郎也正睜大一雙妙目,皺起眉頭,擺出一副不友善的態度。
百忙中韓明生都忍不住在心底說聲好一個標緻女孩。
電梯在二樓停下,韓明生衝到詢問處,張口就問:「我找沈國武。」
沒想到在他身後有人異口同聲地打聽:「請問病人沈國武在哪間房?」
韓明生轉過頭來,正是那個女孩,他立刻知道這是自己人,連記忙問:「你是臺青?」
那個女孩搖頭,「不。」
對方也猜到了,「你是韓明生。」
「對。」
這時護士說:「沈國武在深切治療室,請上四樓。」
韓明生不顧三七二十一,「來,走樓梯快些。」一手拉著描紅就奔上四樓。
一到四樓就看見尹白與醫生在說話,沈太太獨坐一角垂淚。
韓明生暗叫一聲苦,強作鎮定,前去問:「情況如何?」
尹白轉過頭來,看到他倆,答曰:「情況穩定,不用擔心。」
「是什麼事?」
「胃部出血。」
韓明生知道不礙事,鬆口氣,見沈太太情緒低落,便去坐在她身邊,輕輕說:「伯母,我們來遲,叫你擔驚。」
沈太太感激他的體貼。
護士出來說:「沈國武的家人可以進去看他,但不準說話騷擾刺激他情緒。」
尹白連忙扶著母親過去,韓明生與描紅很自然地站在後一排。
躺在病床上的沈國武與平日是兩個樣子,面部肌膚下陷,顯得特別衰老,白髮蕭蕭,雙目緊閉,尹白看見父親這個樣子,眼淚早似珠子似滾下臉頰,死忍都忍不住。
描紅低頭嘆息一聲。
短短三兩分鐘時間,看護已示意他們離去。
原來事發時只得描紅在家補習,沈國武在外邊覺得身體不適,趕返家中休息,一進門已倒臥地上,由描紅致電救護車前來,再通知沈太太及尹白。
尹白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臺青呢?」
「我已留了字條在飯桌上。」
尹白點點頭,由她來做,也不會處理得更好。
韓明生詫異地聽著故事,不置信地再一次打量沈描紅,不錯,尹白時常說起她,他一直認為是尹白過份的熱情給妹妹塑造一個聰敏美麗的形象,今日聞名恰如目見,他非常佩服這個女孩子在陌生的環境裡應變和能力,不禁認真地對描紅刮目相看。
她身量比尹白高,肩膀也要寬一點,眉宇間一股英氣,與眾不同,當天下午她穿著一件白襯衫一條花裙子,並非什麼名貴時裝,但是看上去一點不落俗套。
這時描紅象是覺得有人注視她,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晶光燦爛地看向韓君,韓某不敢逼視,即刻別轉面孔。
他心中慚愧,怎麼以肆無忌憚地瞪著女友的妹妹來看,當人家是一團冰淇淋還是怎麼的。
只聽得尹白說:「媽媽,醫生叫我們回家。」
沈太太答:「你們回去好了,我仍在這裡等。」
「媽媽——」
沈太太揚揚手,「沒有你爹的家,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家,回去也是坐立不安。」
尹白聽到這番話,不禁呆住,細細回味,才知道是什麼因素繫著這段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