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節奏吉他沒跟上,或是楊陽彈起貝司來把歌唱跑了調,還有鍾風的主音吉他,總不能及時加進來卻會在不應該結束的地方突然消失。
我們練了一遍又一遍,抽了一根又一根菸,還是找不到相互間配合的默契感覺。後來我們分別跟著節拍器一小節一小節地練習,終於發現問題所在——基本功不紮實。於是我們便分頭練起基本功,鍾風每天呆在我們的宿舍練習三連音,四連音,五連音直至十三連音;齊思新一有功夫就拿著兩根鼓棒敲自己的枕頭,腳還在地面上跺個沒完沒了,樓下宿舍的同學上來找過好幾次,但齊思新就是不給他們開門,依然拼命地揮舞著四肢;楊陽練習在說話的同時手指可以打出各種拍子;我每天跟著節拍器練習下撥,當節拍器的速度被我調得越來越快的時候,我已經養成了右手隨便拿起一個什麼東西都會哆嗦不止的習慣。
經過兩個月的艱苦訓練,我們的樂隊居然成為學校樂壇上一支技術型的實力派樂隊,一時間名聲大振,威震四方。樂隊在學校演出的機會逐漸增多,各院系舉辦活動無不邀請我們前往,一種“腕兒”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學期,我們的學習任務依然艱鉅。根據國家教委的規定,本科生必須在畢業前透過國家英語四級考試,方可獲得畢業證書。
一時間,全班同學的理想無一例外地轉變成在英語四級考試中取得好成績。我和楊陽的目標是及格即可,張超凡為之努力的方向是考85分以上,拿四級優秀成績獎學金,班裡掀起了史無前例的學英語熱潮。
張超凡每日清晨尋得校園某個僻靜角落,大聲朗讀英文課文,一些晨練路過的學生和掃街的婦女紛紛扭頭觀看,像看怪物一樣,但張超凡依然旁若無人般讀得興致盎然,口舌生津,面色紅潤,並美其名曰此種學習方法為“瘋狂英語。”
楊陽曾有一個非常美麗的願望,當北京主辦奧運會的時候,他的英語已經學有所成,那時候會有不計其數的外國人踏進北京這片熱土,楊陽在此刻便要挺身而出,作為一名導遊,除了帶領老外們遊故宮爬長城外,他還要蹬著板兒車帶老外們深入於北京胡同裡的公共廁所。屆時,北京城寬闊的柏油馬路上將出現這樣的情景:楊陽光著被曬成古銅色的膀子,脖子上搭一條尚可隱約看出是白色的手巾板兒,汗水順著它不停地往下淌。楊陽蹬一輛擦得鋥亮的三輪板兒車,車頭掛兩個黃銅鈴鐺,它們隨車子的前行發出有節奏的清脆聲響,聲音飄蕩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車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老外,男老外因為女老外不時將目光停留在楊陽繃緊的肌肉和上下起伏的臂部上而顯出一絲不快,他不時地指東指西,企圖把女老外的目光從楊陽的身上轉移到道路兩旁古樸又不失現代典範的建築物上。楊陽帶著他們進了時剎海的某條衚衕,將車停在一座由青灰磚磊成並在上部開有多扇窗戶的小屋旁。楊陽跳下車,禮貌而友好地說:“Welcome to the toilet of Beijing(歡迎您來到北京的廁所)。”老外詫異地看著這間破陋的房子,它的左右外牆壁各掛有一個畫著小人兒的小鐵牌,從上面斑駁的影象可以分辨出,右邊那個穿裙子的畫的是小女人兒(國外通常畫的是大胸脯的女人),左邊穿褲子的畫的是小男人兒(國外往往畫的是叼菸斗的男人),小鐵牌的下面是分別用紅油漆書寫的兩個宋體大字:男、女。楊陽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女老外引向右側的女廁所,他帶著男老外進了左邊的男廁所。男老外還沒踏進廁所,就被迎面撲來的騷臭味燻得直皺眉頭,連忙用手堵住鼻子,喊道:“NO!NO!NO!”楊陽笑他沒見過世面,身先士卒地拉開文明釦,洋洋灑灑地開始放水。尿水射到浸滿一層黃|色汙物的池子內,水花四濺,男老外只好來到大便池,待他低下頭時,眼中充滿他人留下的穢物,他沒有想到,在北京的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