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對方的戀人,也許還是做親人合適吧。你可以把我當乾姐姐,小弟。”她故意這麼叫,在連沐開口前擺了擺手,咧嘴笑,續道,“你要是不樂意,你當哥哥,你是老大。”
連沐靜靜地看著她,木子初眼中太乾淨了,他懂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與他將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一刀斬斷,而他不忍拒絕。因此,他亦勾唇輕笑,故作惡意地扯了扯她的頭髮,說道:“這還能討價還價!”
木子初咋咋呼呼地拉回頭髮,在連沐未覺之時眼中泛起熱流,眨眨眼又消去。
連沐,謝謝。她心裡默默道。
◇◇◇◇◇
連沐一與木子初分開便撥通了言維的號碼,來到言維說的地方。他站在門前,發現門沒關緊,便直接推門而入。
夜晚已然降臨,室內並未開燈,室外的光被通往陽臺的落地窗前厚厚的窗簾遮住,只在邊緣地方透出狹窄的一線。“啪”地一聲,靠牆的一邊亮起一道昏黃的光,一盞壁燈亮了。言維的聲音從那底下傳來:
“十二點。”
連沐沉著臉走近他。
“我告訴自己,這是給你或者說木木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過了十二點,你還沒找來,那我就絕不放手。”言維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自嘲的意味,“沒想到你不僅來了,而且那麼早。”
“究竟怎麼回事?”連沐眯起眼,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兩年前,畢業狂歡那天晚上,我們都喝醉了。”
連沐的眸驟縮,眼裡厲光暴現,指甲都掐進肉裡。心“咚咚咚咚”地鼓動,有什麼東西要叫囂著噴薄而出,卻又被生生忍住。他一字一頓道:“你、趁、人、之、危?”
比起木子初自願,他更不能接受這個,因為這樣意味著她會飽受心理折磨。
“是我的錯,那天我不該讓她喝酒,該死的我更不該喝那麼多酒。”言維的聲音低啞,滿含痛苦與悔恨。
連沐衝上前,拎起他的衣領,質問道:“你強|暴了她?”
“差一點,我差一點就釀成大錯了。”言維道。那晚他將木子初送回樂陶居,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不知怎麼地會和她滾上|床。當他意識到身下迷迷糊糊的人是木子初時,就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驟然清醒過來。當時他很卑劣地想過要不要繼續做下去,以此作為手中的籌碼,最終還是抵不過自己的心。
“而你卻一直騙著她!”
“我並無那打算,只是在我開口解釋前木木已認定了她想的是事實。”
她像自欺欺人地說,什麼事也沒發生。但她不知道,原來這才是事實。而言維,出於各種考量,那時並未解釋清楚,以後想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連沐憤然地甩開言維,閉上眼睛深呼吸,以緩解胸口尖銳的疼痛。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木子初的矛盾痛苦所在,她那樣的性子,只怕再也走不出自己設的牢籠。而回國後,自己竟還忍心在她傷口上撒鹽,竟質問她與言維的關係。
連沐現在滿心瀰漫著對木子初的愧疚與憐惜,收起憤怒的情緒,腦裡飛快思考著挽救的方法。
“連沐,你一直不知道自己多麼幸運,竟能如此早便遇到她。”言維自語道。
木子初喜歡連沐。這句話像個魔咒,禁錮了三人。只是,它將木子初和連沐鎖在裡頭,將言維攔在了外頭。
言維有時候想,如果那天早晨他沒隱瞞真相,如今是否會有不一樣的結局。木子初不再因此排斥他,是否便會接受他?
言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連連沐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其實那最後一次機會,何嘗又不是給自己的?
——最後一次豪賭,賭上全部。贏了,他全力以赴;輸了,他徹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