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發了話,黃鐘公等自然放心,一行人匆匆出了地牢,收拾了幾件行李便乘夜出了梅莊。黑白子功力全失,他們索性將他留在地牢之中,囑人妥善照顧,如今這裡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只是出了莊院剛走到梅林,左安之便覺得心中有些不安。她記得傍晚走過時,梅樹一棵棵生得枝繁葉茂,如今凋零的枝葉落得滿地都是……
她不詳的預感很快被證實了,從梅林中走出來的任我行笑得一如初見時的和藹可親,道:“範長老,原來你當真不曾死。”
左安之勉強笑了笑:“託任教主的福,閻王沒收了我這條小命去。”
任我行搖頭道:“你這聲任教主,我可當不起。當年東方不敗那小子怪我害死了你,將我關在這西湖之下足足受了十二年的折磨啊。”
他言語之間說不出的怨毒,黃鐘公等三人早已面無人色,聽得任我行又道:“你們三人歸順了我,我便不殺你們如何?”
莫松柏和林平之各持劍一左一右立在左安之身旁,聽著這話立時挾著她退後了幾步,生怕黃鐘公等人倒戈相向。
黃鐘公慘笑道:“我兄弟雖惜命,也不是朝秦暮楚之人,看守你十二年,雖是聽命而為,但任教主既已脫困,便沒了僥倖之想……”他轉向左安之道:“範長老,你走罷,將來煩你為我們兄弟報仇。”他一擺袖子,率先向任我行撲去。
雖不知為何向問天不在,左安之也知他們三人阻不了任我行多久。她決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只會多死一人,起不了任何作用,任我行若沒抓住她,還能有幾分忌憚,未必就殺了他們。她一頷首掉頭就施展輕功疾奔,莫松柏在林平之腋下一扶,半拖著他緊緊地隨著左安之奔跑。
剛剛奔出梅林下了臺階,便見一個禿頭的大漢站在前方笑道:“範長老別來無恙?”
左安之腳步一頓,苦笑道:“向長老無恙否?”
向問天笑道:“我好得很,多年不見,看樣子範長老也很好。只是東方不敗多年來照顧任大小姐,任教主無以為報,只得請範長老去做一陣子客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雙眼不可置信地睜大,面容扭曲地望向左安之身後,適才瀟灑閒逸的神態全無,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怖的東西一般。
左安之心中一動,慢慢地回過頭去,看見一個著深色衣裳的男子正靜靜地凝視著她。山風嘯嘯,他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眼中分明有著急切,唇邊卻帶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向她伸出手來:“跟我走嗎?”
想幹掉他很久了 《拂衣(笑傲江湖同人)》阿引 ˇ想幹掉他很久了ˇ
他還是那樣好看,歲月可以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卻不能剝去他身上的半分光彩奪目。暮氣沉沉的夜色之中,樹影粼粼,月光淡淡,他靜靜地立在高高的臺階上,彷彿暗夜中的君王,居高臨下地俯視下方的一切。他看向向問天時,像是在氣勢逼人地宣告著,臣服於我或者,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看向左安之的目光,卻又那樣溫柔專注,那樣小心翼翼,好像這世上除了她,其他人都可以不放在眼中了,又好像她是指尖上一滴顫巍巍的露珠,輕微的觸動便會滾落一樣。
再沒有什麼人能夠將我們分離。
再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
只要……你依然愛我。
東方不敗的眼神無言地傳遞著這樣的資訊。
兩人對視的目光中,那分離的十二年恍若流水般淌過,並非了無痕跡,只是比起逝去的年華,有些東西比它更值得珍惜。那就是,他的眼中,還是隻有她。
這一刻,左安之彷彿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與從前一樣,只要那個人是東方不敗,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左安之看著都是滿心歡喜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