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的打鬥沒有任何懸念,他仍然只用一隻簪子,便將任我行的劍盪開,然後刺瞎了他的眼睛。
先前左安之等人遇上任我行時,他頭髮鬍鬚都是烏黑,雖在黑牢中關了十二年,仍是顯得極為精神,如今他心灰意冷地躺在地上,大約是想不到神功已成,為何還會在東方不敗手底下敗得如此之慘,瞬間竟像老了幾十歲。左安之想起當年那個威風八面,抬一抬指頭就能置他們於死地的任大教主,不由得感嘆了一句人生無常。
她拉了拉東方不敗的袖子,道:“任教主英雄一世……”
她見任我行身子一顫,大概是想不到她會為他求情。只是他再可憐,她還是要讓他的希望破滅。任我行活著,就是對自己的威脅。她不會愚蠢到為了一時的濫好心,為自己和身邊的人日後的生活留下隱患。左安之見東方不敗並不動手,似在等她說怎樣處置,只得咳嗽道:“所以讓他繼續住在地底黑牢之中太委屈他了,你痛快點殺了他罷。”
任我行自知生念已絕,嘆道:“也罷,我平生殺人無數,今日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上也不算吃虧了。只是範長老,你當日在教中之時,我總算是待你不錯的。當年我為了神教大業,對盈盈多有虧欠,我的事盈盈並不知道,只盼你將來唸在我舊日的一點小恩惠,照顧一二。”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臨死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終究不是他為之籌謀算計了一生的雄圖大業,而是想著維護唯一的女兒。
他不求東方不敗反來求她,倒是讓她啼笑皆非,想是覺得女子較為心軟。左安之想起自己的媽媽,有些被他打動,但在這世上,與她最親近的人只剩下東方不敗了,她會盡一切力量排除會危及他的隱患。何況想起任我行對他們的諸多為難,不久前還追著要殺她,她再心軟也有限了,只得無奈苦笑道:“任教主,你家任大小姐若對我無敵意,我何苦為難一個小姑娘。但她如要與我做對,那我可饒不得她了。你我之間的交情,你要託孤給我,怕是交淺言深了。”
任我行長嘆一聲道:“罷了,死去元知萬事空……”
他聲音漸漸地越來越弱,一代梟雄始終不肯死在別人的手中,竟是自絕經脈死了。
左安之倚在東方不敗的身邊,心中說不出是歡喜還是什麼,有對這任我行一生的感嘆,更多的是敵人從此不在的輕鬆解脫。她與東方不敗終究還是掙脫了命運的束縛,走出了全新的道路。
從來不曾虛度過 《拂衣(笑傲江湖同人)》阿引 ˇ從來不曾虛度過ˇ
“快去看看黃鐘公他們怎麼樣了。”站了一會兒,左安之一個激靈,突然想起留下阻擋任我行的三人來,拖起御用金牌打手東方不敗就跑,百忙之中頓住腳步,回頭叫道:“莫師兄,煩你和林平之把任我行和向問天帶過來。”聽得莫松柏應了一聲,她才放心地接著往前跑。
黃鐘公等三人歪歪斜斜地倒在梅林邊緣的地上,但明顯還是活著的。左安之略鬆了口氣,果然如她所料,任我行忙著來追她,沒來得及下手殺了他們。
人生就像一次賭博,每一個選擇都決定了未來的方向。賭輸了的任我行和向問天一死一重傷,而黃鐘公他們這次選對了下注方,雖然個個重傷倒地,但臉上都有欣慰之色。讓任我行逃出是大過,救了左安之是大功,看東方不敗與她手牽手親密無間的樣子,至少功過相抵是沒有問題的。
但東方不敗始終不說話,是不是不肯饒恕他們?黃鐘公幾人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左安之。
看到他們滿臉的惴惴之色,左安之不著痕跡地掐了一把似笑非笑的東方不敗,提醒道:“他們救了我。”在下屬面前故作高深是對的,但是裝得太過就不好了。
東方不敗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立刻就點頭道:“那確是大功一件,你們兄弟四人在這梅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