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抬頭見到楊飛赤身裸體坐在太師椅中,禁不住微微一愕,芳心竊喜,只道自己只需過去便可一償夙願。可楊飛的舉動卻讓她大失所望,楊飛竟然開始穿衣。
楊飛見秋月瞧著自己自己,心中頗為尷尬,他想不到男人被女人看也會這般不好意思,只好拾起地上衣物一件件穿了起來。
秋月慌忙走到他身畔,溫柔的服侍他穿衣,楊飛本欲婉拒,可瞧見秋月稍帶央求的目光,只得作罷,何況美人服侍穿衣本來便是一件令人很愜意之事。
秋月替楊飛繫上腰帶,雙手仍未離開他的胸口,她知道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親近這個男人的機會,想及此點,秋月再也抑制不住,撲到他懷中,低聲抽咽起來。
半晌秋月方抬起頭來,楊飛胸口衣襟已然溼了一片,楊飛輕輕推開她,看看窗外已是夕陽斜下,轉眼已是黃昏,自己在這裡居然已經呆了整整一個下午,楊飛嘆了口氣道:“我該回去了。”
秋月放開他,輕輕道:“我送你下去,你等一等。”言罷,又坐到梳妝桌前梳妝打扮起來。
楊飛忍不住又坐到太師椅中,看著秋月一舉一動,雖然她在別人眼中是個無比下賤的妓女,可在他看來卻聖潔無比,一個人只要心靈高尚,就算肉體受到玷汙又有什麼關係。
秋月頭梳得很慢,只盼時光流逝更慢一些,雖然她做這一行已有兩年,本不相信世上還有真情這回事,可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已深沈的愛上楊飛,雖然他們認識不過半天的功夫。
秋月打扮停妥,並未立時站起,卻將雙手自頸口探入懷中,在楊飛驚異目光中自頸上取下一方玉佩來。
楊飛看著秋月走到面前,將玉佩塞入他手中,這才聽她道:“這是我家傳古玉,從不離身,本來還有一塊跟它一模一樣,可惜不知現在何方了?”
楊飛奇道:“秋月姑娘,這塊古玉對姑娘這般有紀念價值,你為何給我,快拿回去。”說著,便欲塞還給秋月。
秋月搖搖頭道:“那塊古玉在我弟弟身上,算來今年他也有十四歲了,我是華陰縣人氏,三年前黃河決提,發了一場大洪水,家中父母都被淹死,只剩我和弟弟沿途乞討過活,卻不想我和他在路上失散了,那時有個看起來挺和氣的老伯見我可憐,便收留了我,誰知他就……”言及此處,秋月已然泣不成聲,楊飛一想便知那老傢伙做過何事,不覺憤然一拍桌子,差點將梳妝桌上秋月的胭脂水粉震落在地。
過了半盞茶功夫,秋月方拭了一下淚水,接著道:“後來我便被賣到這軟香居中,那年我才十六歲。”
十六歲正是女兒家少女懷春,擇人而嫁之時,可憐她卻有這般悲慘遭遇,楊飛嘆了口氣,天下如此之大,悲慘之事豈非太多,連皇帝老兒都沒辦法,他又怎會有這能力一一去管。
秋月忽然跪在楊飛面前,泣聲道:“只求楊公子以後出門,順便幫秋月打聽一下我那兄弟下落,他身上也有這麼一塊玉佩。”
楊飛細看那方玉佩,那玉佩正反兩面雕著一龍一鳳,玉質碧綠晶瑩,入手生溫,便是他這個毫不識貨之人亦知這是一方上好古玉,價值非凡,秋月當年流浪之際都不肯將其當賣,當知這古玉對她極是珍貴,秋月既青交給自己,顯然對他極為信任。楊飛將玉佩掛在頸中,方道:“秋月姑娘,我答應你,你可以起來了吧。”
秋月這方才站起,道:“我本名幸小月,我那兄弟叫幸小龍。”
楊飛點點頭道:“我記下了,有空便幫你打聽打聽。”說著便站了起來,他的意思自然是要離去。
秋月低垂螓首,開門輕輕挽著他右臂走了出去。
大廳之中已經坐了不少女子,人來客往,熱鬧非凡,那曾陪過付峻的春花赫然便在其中,楊飛見到她忍不住問她道:“我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