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一聲令下,一干黑衣人迅速退去,連那些屍首也悉數帶走。
楊飛遠遠望著梅蘭,見她正助鍾敏療傷,心中一酸,暗暗嘆了口氣。
雷洪倒也知道是楊飛解了他們的圍,冷冷道:“姓楊的,別以為這次幫了我們,雷某就不會與你計較斷指之仇。”
楊飛瞧他也是極不順眼,冷哼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雷某左掌揚起,舉了半晌,又放了下來,恨恨道:“今日雷某放你一馬,此帳來日再算。”
他眼下疲上加傷,勉強動起手來,說不得不是楊飛對手。
楊飛冷笑兩聲,向梅蘭揖手道:“鍾夫人,在下助你們這一次,也算恩義兩清,就此井水不犯河水,如若小燕子有何三長兩短,我也不會放過你們,告辭。”
他轉身走出老遠,忽聞梅蘭厲聲道:“楊飛,你給我站住。”
楊飛回過身來,反問道:“鍾夫人,還有何見教?”
梅蘭緩緩行近,面容忽嗔忽怒,最後強作笑顏,輕聲道:“其實,其實……”
“小蘭!”這時鐘敏忽然呻吟出聲。
見梅蘭臉色一變,楊飛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充滿酸楚之意。
狂風驟起,漫天烏雲將明月遮得結結實實,黃豆大的雨水稀稀疏疏落下。
一直藏在暗處的李夢柔有若幽靈般出現在楊飛身畔,低聲道:“師弟,要下雨了!”
梅蘭見到是她,嬌軀晃了一晃,俏臉化作蒼白一片,貝齒直將下唇咬出血絲來。
自打中了李萬劍那“惡癢之毒”,他們一直僅以三成功力應敵,若非如此,豈會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雷洪見到是她,新仇舊恨齊湧心頭,怒目厲瞪,暴喝道:“妖女,想逃嗎?”身形一閃,攔住李夢柔去路。
李夢柔嬌笑道:“本姑娘向來不做落井下石之舉,等你們養好傷勢,再來找我報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妖女,你等著!”雷洪說得色厲內荏,掠回原地。
楊飛頹然道:“師姐,咱們走吧。”
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梅蘭欲言又止,探出的右手無力垂下,淚水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前方群山起伏,曠野連綿,楊飛臉色鐵青,一語不發,任由風吹雨淋,仍大步邁前。
“師弟,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李夢柔滿腔醋意化為烏有,剩下的只有疼惜和憐憫。
楊飛兀自不答,驀的轉身,目光如電,穿透那重重雨幕,回首眺望。
梅蘭如此轉變,實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南宮燕性命垂危,更似青天霹靂,令他心如刀割。
李夢柔無奈之下,拉起楊飛,飛掠而去。
二人在暴雨中奔行,不到片刻,便淋得似個落湯雞。
好不容易尋到一座土地廟,雖然破敗,倒也勉能遮風擋雨,李夢柔覓了些乾柴,生了堆火,伴著楊飛蜷縮而坐。
楊飛呆坐若痴,美人在懷,卻不見有何動作。
李夢柔此時直盼這傢伙一如往常般毛手毛腳,佔自己便宜。
李夢柔柔聲道:“師弟,你可是心憂南宮燕,卻又放心不下白玉霜,不如咱們分頭行事,你回江南見南宮燕,我去長安救白玉霜,到時我帶她去白雲山莊找你。”
楊飛用力搖了搖頭,聲嘶音啞道:“不用了。”先不說白玉霜是否相信李夢柔,單是另外那柄蟬翼劍,讓李夢柔察覺,也是大大不妙。
李夢柔道:“那我陪你一起去長安,再轉道去白雲山莊,如何?哎喲,不好。”
她先前自己與南宮博結怨極深,之後又誤送解藥,令南宮燕毒傷難治,白雲山莊對她而言,恐怕易進難出。
楊飛心神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