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在榻畔陪了一宿。
楊飛略略一動彈,王可卿便即驚醒,揉揉美眸,微笑道:“你終於醒了。”
楊飛一臉愧色道:“王小姐,昨日對你大呼小叫,真是抱歉。”
“公子情深,思妻心切,無意之舉,可卿豈會見責。”
楊飛目不轉睛瞧著眼前這個酷似嬌妻的女子,忽道:
“毀了你的刺繡,又是錯事一樁。”在床前不遠的矮凳上,放著那方雙燕刺繡,不過已是血跡斑斑。
王可卿被他看得俏臉通紅,羞不可抑,急急道:“不礙事,反正可卿亦是閒來無事,繡著玩的,公子肚子餓了嗎?可卿這就前去準備早膳。”言罷,飛也似的逃了。
楊飛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
楊飛右手受傷,不便用膳,王可卿只好紅著臉,一勺一勺將飯菜送到他嘴邊,其實王府乃大戶之家,家中僕婢數十,若非她執意如此,也用不著做這些卑賤之事。
用過早膳,楊飛在王可卿的攙扶之下在院內行走,他只因溺水傷了元氣,受傷本來不重,休養兩日,已然恢復如昔,無聊之下,便練習劍法,不過他右手受傷,改用左手之後,難免錯漏百出,還好練了幾日,倒也頗有小成。
楊飛練劍之時,王可卿只是靜坐一旁,手託香腮,痴痴瞧著,與南宮燕一動一靜,截然相反。
迎著她滿是柔情的目光,楊飛一陣感動,直想上去將她摟入懷中,疼惜愛憐一番,可是心底又覺萬分對不起剛剛死去的南宮燕。
如此過了五日,王承裕終於回府,帶回一具嬰兒屍體,這嬰兒死去已有數日,顯得瘦瘦巴巴,楊飛從所裹嬰布認出正是自己兒子。
王承裕緩緩道出詳情:他帶人在微山日夜打聽,終於在楊飛所說的山裡找到那戶李姓人家,不過一家五口俱已斃命,連仇人也不知是誰。
楊飛抱著兒子的屍體,直想當眾大哭,此情此景,他當可稱得上家破人亡。
是日,楊飛喝得酊酩大醉,滿嘴胡言,最後還是由王可卿攙他回房。
楊飛午夜夢醒,頭痛欲裂,不禁大聲呻吟起來,頓時驚動住在隔壁的王可卿。
她匆匆趕至,見楊飛蜷縮床頭,輕輕發抖,狀極可憐,立時母性大發,將楊飛抱在懷中,柔聲安慰。
楊飛枕在她豐滿的胸脯之上,失聲痛哭,哭得久了,如嬰兒般熟睡過去。
二人摟在一起,沒有半絲色慾的味道,如此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王可卿躡手躡腳溜出楊飛房中,不想途中恰好撞見王承裕,她作賊心虛,紅著臉喊了聲小叔,便逃之夭夭。
本是滿臉愁容的王承裕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王承裕替楊飛在城外覓了處風水寶地,為楊冶操安葬,另外還為南宮燕立了個衣冠冢,楊飛閉戶不出,為妻兒守孝七日。
第八日,楊飛所救老者王恕回到府上,拜謝過救命大恩,又讓他節哀順便,方道:“逝者已矣,賢侄年方弱冠,焉能無妻,卿兒幼承庭訓,尚稱得上品貌端莊,賢侄若是不棄,不如納為繼室,賢侄意下如何?”
楊飛雖早料到,仍覺措手不及,望著躲在屏風後不堪嬌羞的王可卿,一時情動,點頭允了。
男女授受不親,他這幾日與王可卿朝夕相處,已有肌膚之親,依成例王可卿實已非他不嫁,王恕盛情之下,豈好回絕?
楊飛父母早亡,也不必稟告雙親,如此定下親事,擇下吉日,便在三日後成親,也好為楊飛沖沖晦氣。
王可卿生母早亡,父親在外地為官,一時難以趕回,不過王恕在府中一言九鼎,她父親身為長子,豈敢逆忤父親之意。
王府上下,除下孝服,張燈結綵,準備為楊飛和王小姐舉行婚禮。
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