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又道:“不知楊兄此藥從何得來。”
楊飛猶豫一下,道:“實不相瞞,上次派小弟前來行刺朱兄的乃是梁芳,他對我妻子下毒,還拿我岳丈要脅小弟,小弟不得不從。”
朱佑樘怒道:“竟有此事,梁芳那狗奴才,實在大膽!楊兄放心,上次之事,我絕不會放在心上。”
楊飛連忙稱謝,又道:“幸好朱兄謊稱身受重傷,那梁芳為安撫於我,將解藥給了小弟,我妻子這才化險為夷,不過小弟也身受重傷,還多虧鈴芷姑娘相救。”
朱佑樘聞言愕然,望向朱鈴芷道:“原來楊兄這些日子一直藏在你宮裡,鈴芷,你怎可瞞著為兄?”
朱鈴芷俏臉騰起兩團紅雲,羞澀道:“皇兄不是也將假裝受傷之事瞞著鈴芷?”
朱佑樘撫著右臂道:“為兄沒有騙你,這裡倒真受了傷。”
朱鈴芷跺足嗔道:“皇兄,你在耍賴。”
朱佑樘哈哈大笑,半晌方道:“楊兄請繼續說。”
楊飛道:“小弟今晚向鈴芷姑娘辭別出宮,想在最後尋尋梁芳晦氣,一路尾隨他到了安喜宮,聽到他將對朱兄下毒之事向萬貴妃和盤托出,還留下這兩個錦囊,這才離去,小弟和萬貴妃打了一架,差點落敗,最後被一名宮女相救,半招險勝,奪了錦囊,便來東宮。”
朱佑樘聞此事牽扯萬貴妃,臉色愈發沉重,反問道:“萬貴妃竟會武功?此事是真是假?”
“小弟豈敢欺瞞太子,小弟一時大意,這條小命差點丟在安喜宮。”
朱佑樘沉吟許久道:“本太子也不能因偏聽你一面之詞而妄下定斷,若下毒之事不虛,本太子可出面作保,求父皇重審你岳父一案,並對你刺殺本太子一事概不追究。”
“草民多謝太子殿下!”楊飛大喜過望,拜伏在地。
“楊兄快快起來,如你所說之事不假,該謝的是我才對!”
朱佑樘上前親自將楊飛攙起。
楊飛甚是激動道:“朱兄胸懷坦蕩,氣度非凡,若朱兄不是太子,小弟一定跟朱兄義結金蘭。”
朱佑樘哈哈笑道:“就算我是太子,又有何不可?楊兄不是也與寧皇兄結為異姓兄弟了嗎?”
楊飛搔首道:“那時小弟根本不知朱大哥乃皇室中人,否則小弟豈敢造次?”
朱鈴芷忽道:“你們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幹什麼?”
二人相視一眼,忍不住大笑起來。
仇鸞恰好進殿,見此情形,厲喝道:“大膽逆賊,意欲何為?”
楊飛傍上朱佑樘這棵參天大樹,自覺前途光明,姚昭武之事迎刃而解,心情也隨之輕鬆起來,鬆開朱佑樘,笑嘻嘻道:“仇統領莫要這麼大的火氣。”
仇鸞哼了一聲,向朱佑樘施禮道:“殿下,此人可曾對你不利?”
“沒有!”朱佑樘止住笑意,反問道:“南宮御醫何時可至?”
“現在宮門已關,須待片刻,殿下請見諒。”
等了近半個時辰,南宮逸總算姍姍來遲,見到楊飛,佯作不識,把了把朱佑樘脈門,劍眉緊擰道:“殿下晚間可曾服下什麼湯藥?”
“跟往常一般,服了一劑。”
“可是為何其中多了一些東西?”
朱佑樘臉色劇變,仇鸞道:“可是毒藥?”
南宮逸道:“說是毒藥也是,說不是毒藥也不是。”
楊飛心中大罵:“敗家子賣什麼關子,這不是害老子嗎?”
朱佑樘道:“此話怎講?”
南宮逸道:“此藥只作催發之用,如果服藥之人無傷無病,此藥反可強身健體,激發那人體內潛能,如果服藥之人染有痼疾舊傷,那時便會復發,最後一發不可收拾,以致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