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朱見深猶豫起來。
梁芳眼見報仇的機會將要飛走,心中大惱,針鋒相對道:“以太子殿下之見,該當交給何人審問?”
朱佑樘斷然道:“如此要案,宜交三司會審。”
梁芳冷笑兩聲,陰森道:“太子殿下說奴才處事不公,看來自己亦不過如此,滿朝大臣偏幫太子,天下共知,三司會審?恐怕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了了之吧。”
朱佑樘堂堂太子,一國儲君,何曾被人如此諷刺,直氣得渾身發抖,一躍而起,揪住梁芳衣襟,叱道:“好大膽的奴才,竟敢以下犯上,羞辱本太子!”
梁芳不敢退避,只是冷冷瞪著朱佑樘。
朱見深氣得劇烈的咳了起來,怒喝道:“住手,你們二人一個是太子,一個統領東廠,竟敢在朕的面前大打出手,如此不成體統,想氣死朕嗎?”
朱佑樘這才憤憤地推開梁芳,慌忙跪下道:“兒臣不敢!”
梁芳拜伏道:“奴才得知貴妃娘娘鸞駕歸天,一時五內俱焚,悲切之下,方才出言無狀,冒犯太子殿下,請聖上恕奴才死罪。”
孫貴人站在朱見深背後,嬌嗔道:“太子殿下,梁公公,你們將陛下氣成這樣,也太過分了!陛下,貴妃娘娘死了,您也不用太過悲傷,免得有傷身子,這不是還有臣妾嗎?”
“你?”朱見深冷哼一聲,大力甩開孫貴人道:“你是不是巴不得萬貴妃死?”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孫貴人哪知撒嬌會撒到朱見深的傷口上?被朱見深一甩,應聲倒地,就這麼伏在地上,輕輕抽泣起來。
朱見深一陣心煩意亂,擺擺手道:“好了,好了,都起來吧。”
梁芳和朱佑樘固是連忙爬起。
孫貴人也不敢賴在地上不起來,畢竟君威難測,朱見深正在氣頭上,萬一火上澆油,將自己打入冷宮那可大大不妙。
“謝父皇!”朱佑樘爬起恭聲道:“父皇,萬娘娘不在了,您切莫太過悲傷,免得有傷龍體,南宮御醫精通醫術,不如就讓他留下給父皇瞧瞧?”
南宮逸連忙施禮道:“是,殿下!”
“如此也好,待會南宮御醫便隨朕去安喜宮。”朱見深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聲音也柔和起來:“你前些天受了傷,好些了嗎?”
朱佑樘忙道:“在南宮御醫精心調理下,兒臣都好得差不多了,謝父皇關愛。”
朱見深點點頭,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回東宮歇息吧。”
朱佑樘道:“那兒臣告退了!”言罷,退了出去。
楊飛還指望著朱佑樘為自己向皇帝求情,見其離開,頓時大急,若非朱佑樘臨走時經過他身邊,在他肩頭輕輕拍了一下,這傢伙早就掙開繩索,反出皇宮了。
梁芳心中暗喜,太子既去,朱見深待會還要去安喜宮,這反骨仔待會還不是落在本公公手上?
孰知天不從人願,只聞朱見深道:“懷恩,你說這疑犯該如何處置?”
梁芳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自汪直被貶南京後,這懷恩是宮內少數和他分庭抗禮的太監之一,而且向來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從不買他的帳,但要其偏向自己,那是難上加難。
懷恩道:“依奴才拙見,不如將此疑犯交由順天府,順天府尹楊文增一向處事公道,對陛下最為忠心,行事想來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朱見深沉吟道:“也只好如此了,懷恩,這事就交你去辦,朕該去看萬貴妃了。”
懷恩忙道:“奴才領旨。”言罷,押著楊飛退了下去。
還好!梁芳稍覺好受了些,心想如此處理總比落到三司會審來得好,待會找人去順天府,那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