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自即日起,所有將士只能日出後離營,日落前歸營,離營不得超過十里,違者重責五十軍棍!有離營一夜不歸者,以逃兵罪論處,斬!與韃靼女子有姦情者,以叛國罪論處,斬!
“對了,你們去寫張佈告,貼在軍營門口,除這三條外,再加一條,以前所犯之事既往不咎,但有再犯者,定斬不饒。”
一名千戶問:“那些牧民怎麼辦?”
楊飛道:“只要管好這群混蛋,還怕那些韃靼牧民折騰嗎?”
另外一名千戶問:“大人,如果那些逃走計程車兵不回來,怎麼辦?”
楊飛嘿嘿笑道:“告訴那些逃兵,本官給他們半天時間,日落之前還不回來,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他笑得陰險之極,三名千戶瞧了,頓時噤若寒蟬。
處理完此事,楊飛離開帥帳,信步走到軍營前,只見無數牧民擺著地攤,販賣自己帶來的土產,明軍士兵都興致勃勃的前去購買,就算雙方語言不通,一番比手畫腳之後,也多半能夠達成交易。
再望遠方,牧民們連綿數里的帳篷前,不時可以看到有換了蒙古服飾的明軍士兵,和韃靼少女打情罵俏,混成一片,一切就好似和林街頭看到的情形。
蒙漢兩族數百年來,除了仇殺還是仇殺,或許從來沒有一刻似此時和睦!
楊飛不覺陷入沉思。
假如自己不給朱玲芷獻策,說不定和親成功之後,邊疆從此太平,到時肯定有更多的漢人來到草原,眼前的這一幕,會在更多的地方重現。
可是,自己那條計策如實執行,此次和親十有八九會功敗垂成,韃靼仍會再寇邊關,朝廷仍會拒絕與韃靼互市通商,流血仍將繼續下去,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罪過?
楊飛思及此處,雙手不禁輕顫起來,好似上面沾滿了這些牧民和邊關將士的鮮血。
第六章 花語來香
佈告一出,營內一陣雞飛狗跳,日落之時,那一百多名逃兵,回營者不過十之三、四,楊飛聞報大怒,正欲率親兵挨戶緝拿,忽聞有牧民代表前來求見,顯是為此事而來。
“擂鼓,升帳!”
只見楊飛身披戰甲,威風凜凜的坐鎮帥帳,案前擺了一把不知從哪尋來的巨斧,斧刃閃閃發亮,讓人為之生寒。
親兵們明盔亮甲,分列兩排,肅立左右,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嚇得案旁臨時找來的漢人通譯直冒冷汗。
楊飛擺出這般陣勢,正是要嚇嚇來人,暗道老虎不發威,還真當老子是病貓,竟敢使美人計把老子的兵都拐走了,若成了光桿兒司令,回去朱佑樘還不找他算帳?
“帶進來!”
鼓聲倏止,楊飛運功大喝,聲音遠遠傳出。
“帶進來!”
所有親兵皆齊聲大喝,整座軍營都為之一震。
一名韃靼老者緩緩步入帥帳,看了看帳內情形,令楊飛失望的是,老者臉上並未露出絲毫懼怕之色。
楊飛正襟危坐,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韃靼老者用標準的蒙古禮節行禮,同時說了一大堆蒙古話,以楊飛那半吊子水準,當然聽不懂,不由望向通譯。
被楊飛兇狠的目光掃過,通譯結結巴巴道:“他說他是特木爾部臺吉查干,代表大漠草原上的牧民,拜見尊敬的明朝將軍。”
臺吉,就是一部之首的意思。
楊飛聽了這聲“將軍”,本來嚴肅的表情緩和不少,向通譯擺擺手道:“你告訴他不用多講廢話,說明來意就行。”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通譯雖是漢人,卻素居此地,前來客串通譯只是迫於無奈,將楊飛的話轉譯過去,語氣當然不會如此生硬,反正據他觀察,楊飛也聽不大懂,如此內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