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再無下文,只叫柳凝荷白白被抽了一回。
這場鬧劇是錦繡這幾日在府裡親見過的,心裡覺得三奶奶真是又溫柔又彪悍轉換形象出神入化,一邊又覺得這位表姑娘真夠鍥而不捨的,當日她被三奶奶抽成個豬頭,世子卻只冷眼旁觀,但凡對她有情還能這樣兒,只怕心裡也煩的不行,都到了這份兒上這姑娘竟然還能堅持,毅力不小。
“我不知表姑娘喜歡個什麼樣兒的。”剛才她見柳凝荷對姚俊也頗有興趣,只覺得有趣。
若論河東獅吼,十個三奶奶捆起來也不如一個沈嘉來得彪悍。
“二伯孃也是無妄之災。”眼見大太太不待見她倆,兩個表小姐就想與二太太親密些,也有找個靠山的意思,沒想到二太太更不待見姓柳的,真是見著了就煩,此時七姑娘遠遠地看著兩個女孩兒走了,方才低聲一嘆道,“要我說,老老實實地住在府裡,別給人添麻煩,家裡頭的長輩都是和善人,總會給她們找一戶好人家,卻沒有想到,竟是人心不足呢。”
見過了國公府裡的榮華富貴,誰願意出去呢?
錦繡到底覺得不是自己的事兒,便勸道,“既然姑娘知道,也別為她們太上心。”
七姑娘不過是唏噓了一下,便將此事拋開,只一同往二太太的屋裡去,一進屋,就見二太太臉色冷淡地坐在一旁,下頭兩個女孩兒正在說笑,柳凝荷因二太太冷淡,多少有些不忿,可是錦繡見柳香儀倒是不動聲色,態度沉穩,心中也覺得這姑娘端得住,就見此時二太太見了幾個小輩進來,便露出了笑容招呼道,“怎麼竟走了這麼久?”
“園子裡現在好看極了,我與二爺好不容易來一回,還不一次看得夠本兒?”沈嘉便上前笑道。
“看了這麼半天,你也累了,且坐下歇歇。”當初齊五還是由姚俊之母福昌郡主出力方才能前往西北建功立業,因此二太太格外對沈嘉另眼相看,連聲叫沈嘉與幾個女孩兒坐下歇著,又飛快的使人往外頭端幾個丫頭喜歡的點心茶水,這才見了姚俊的臉唬了一跳,詫異道,“這是怎麼了?”
“葡,葡萄架倒了。”姚俊似乎想到當年也有這麼一回來著,心裡苦,卻只撐著笑含淚回話。
“你這孩子。”二太太又不傻,還能不知道這是撓得?只嗔了姚俊一眼,又叫人往自己的庫房去。一會兒就見那丫頭取回了一個巴掌大的白玉匣子,她叫丫頭放在了沈嘉的手邊,溫聲道,“這是江南進的白玉祛疤膏,拿去給俊哥兒抹上也好得快些。”
沈嘉忙道謝結果,只笑道,“感情咱們這回來,竟是偏了您的好東西。”
“比起你們幾個孩子,這些算什麼呢?”二太太隱約地就聽見裡間兒有一聲幸災樂禍的撲哧聲,心裡恨不能將那個心壞得流膿的二老爺拖出來打,卻在見到兩個柳氏女孩兒也坐在下方,忍了忍,方又叫幾個女孩也坐下,這才含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我想著叫你們來陪我說笑,又得了些好東西,方才一併來了。”
說完了就叫丫頭往裡屋去,捧出了數匹或光彩奪目,或斑斕奢華的料子,只笑道,“我這一張臉,如今很用不上這樣兒的鮮亮東西,不如叫你們裁了做衣裳,我瞧著心裡頭也歡喜。”見幾個女孩兒有些遲疑,便溫聲道,“你們三個嫂子處都有,這些是給你們的。”
一旁的柳香儀也還罷了,柳凝荷卻見除了主子,連那個敬陪末座的丫頭都得了這樣的料子,自己姐妹卻沒有,心裡便很是不高興,又見不單是料子,二太太似乎是在清家底一般,將些蜜蠟珠串珊瑚數珠的都往那幾個女孩兒的手裡放,便是連那一臉血的姚俊都得了一枚羊脂玉佩,便有些忍不住賠笑道,“太太處的好東西真多,我看著也羨慕呢。”
說完了就張著脖子往那些首飾上瞧。
錦繡的手上竟然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