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謝安似乎尚沉醉了自己的世界當中,左手輕叩膝蓋作為節拍,閉著眼睛,旁若無人地哼著一段叫曹榮等人目瞪口呆的所謂音律。
“……半吶夜啊三吶更,睡呀嘛睡不著吶啊,摸頭摸腳解心寬,叱吧隆咚嗆咚嗆,一呀伸手摸呀摸至在,金姐姐的頭髮邊吶啊,姐姐的頭髮邊有白梅香,叱吧隆咚嗆咚嗆……”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彷彿僵固了般,所有人臉上皆是那種白日見鬼般的目瞪口呆。
“這個……十八摸麼?”秋審司司佐丞章濤面色古怪地小聲問道。
話音剛落。他身旁有一人點了點頭,滿臉詫異地點了點頭,附和道,“啊,十八摸……”
屋內眾人面面相覷,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堂堂大周朝廷刑部尚書。一品大員,竟在這刑部府衙內哼著廣泛流傳於青樓內的小曲,這……成何體統?
或許是他們的小聲嘀咕驚動了尚在自娛自樂的謝安,只見謝安緩緩睜開眼睛,表情亦是頗為愕然地望著他們。
說實話,早在走入屋內之前,曹榮便在心中暗自打好的腹稿,以免應對與謝安時所發生的一切,可似眼下這等萬般糟糕的開場。他卻是怎麼也料想不到。
不行,再怎麼下去……
或許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曹榮心中愈發著急,心下一橫,當即拱手,正色說道,“下官曹榮,恭喜謝尚書新婚!——昨日大人喜宴。我等本欲前往道賀,奈何苦無門路。不曾親赴,望大人諒解!”
屋內其餘眾人聞言一愣,他們著實沒想到曹榮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一番話,不過轉念一想,他們亦不得不承認,這算是眼下最佳的開場白了。
“呵呵。”見刑部府衙名下的各名官員拱手向自己道賀,謝安一改方才驚愕的面色,緩緩放下手中茶盞,起身拱手笑著說道,“無訪無妨。說來是本府失禮才對,不曾向諸位發出喜帖……坐,都坐!”
“多謝尚書大人!”王錦拱手遜謝一聲,與眾人一道入座,繼而頻頻觀望謝安的表情,生怕這位傳聞中脾氣不怎麼好的新任刑部尚書故意為難他們,畢竟,他們方才可是撞破了人家的醜事。
想到這裡,王錦有些不安,拱手說道,“大人,卑職等人方才多有冒犯,望大人見諒……卑職實在不知大人在屋內那個……”說到這裡,他表情免得古怪起來。
而聽聞此言,屋內其餘眾人心中暗罵,尤其是曹榮。
王錦啊王錦,這件事揭過去不就完了麼?非要再次提起,給這位新任尚書大人難堪?
不得不說,曹榮太小看謝安了,以謝安那久經考驗的麵皮,豈會在意自己哼著青樓小曲被別人撞見,聞言笑了笑,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無妨無妨,本府也就是初來乍到,閒著沒事……”
見謝安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曹榮暗暗擦了擦冷汗,繼而望著一臉笑容的謝安,好奇問道,“大人……似乎心情不錯?”說到這裡,他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卑職倒是忘了,昨日大人新婚……娶了四位如花似玉般的夫人……”
謝安聞言止不住笑了起來,正如曹榮所言,眼下的謝安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麼事都順眼,但要計較原因,卻並非如曹榮所言。
順利地迎娶了梁丘舞等四位愛妻,這確實叫謝安喜不勝喜,但是,這份喜悅如何比得上昨日謝安與四女大被同眠?
一夜**尚且不提,而今早凌晨時呈現在眼前的美景,那才是叫謝安至今難忘。
那是何等的壯觀?
每當回想起來,謝安便頓覺鼻腔彷彿有幾分溼潤。
雖說昨夜由於吹滅了書房內的燭火,因此,謝安很遺憾地沒有瞧見四女當時羞紅的面色,可今早起來時,四女那驚慌失措、羞澀難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