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的寶刀削斷吧?
幸虧自己當時意識到不對,改招架為避退,要不然,自己恐怕早已像這柄戰刀一樣被分屍了……
不過,那柄刀確實有古怪啊……竟然真的是火?
與梁丘家的絕招。那名為霧炎實際上卻只是蒸騰水汽的偽火不同,竟然真的會是火?
刀竟然能揮出火焰來?
陳驀低了低頭,他發現,自己身上的武將便服早已被燒焦出一道刀痕,就連胸膛上也留下了一道長達兩尺的傷口,從右肩一直延續到左腰,但詭異的是,傷口處沒有滲出絲毫鮮血,只是隱隱傳來一陣撩心撩肺般的強烈刺痛。彷彿吞下了一團火焰般。
甚至於,傷口處的皮肉色澤明顯與其他部位不同,摸上去也沒有任何的感覺,不出意外的話,這些皮肉早已在那柄寶刀的高溫下變成了死肉。
好厲害的刀……
就是那一把吧,八年前在冀北戰役中從外戎賊首手中繳獲的名刀狼斬,據說為了這柄刀,斬殺了數百頭草原人奉為神物的狼。用狼血、油脂生祭此刀,怪不得……
不過比起這柄刀。堂妹的武藝亦是非常了得啊,怪不得老爺子會屢屢長嘆,他這位縱橫天下幾十年的老將,竟然會被一個十餘歲的小孫女比下去……
'爺爺,皓兒長大了也要像爺爺一樣,成為大周最強的猛將!'
'呵呵呵。好好……'
'所以……教皓兒武藝吧!我要學咱梁丘家的絕學,霧炎!'
'這個……皓兒,你才六歲,這個……'
'我要學我要學!'
'好好好,等你七歲時。爺爺教你……'
'嗯!'
老爺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緩緩站起身來,陳驀不由自主哈哈大笑起來。不知為何,早已失去的記憶,漸漸湧上他的心頭。
當大周最強的猛將麼?
聽上去似乎不錯的樣子……
如果沒有遇到她的話……
陳驀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容,繼而轉頭望向梁丘舞,真摯而誠懇地說道,“抱歉了,堂妹。明明梁丘家已經日漸敗落,身為嫡子的堂兄我,卻還是……呵呵,很沉重吧,肩負一家之主的重擔……”
“堂……哥?”梁丘舞面色微變,她敏銳地察覺到,眼前的男子,已不單單只是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還是她梁丘家的嫡子,本來繼承家業的梁丘皓。
聽聞那一聲堂哥的呼喚,陳驀面色為之動容,半響後露出幾分苦笑,搖頭說道,“回去記得告訴老爺子,他不孝的孫子,回不去了,很對不住老爺子還記得那個大將軍的約定……”
可能是從梁丘公哪裡得知了什麼,梁丘舞聞言眼中閃過一陣掙扎之色,深吸一口氣勉強說道,“事到如今,無論你說什麼,身為梁丘家十二代家主的我,也不會放你離開此地!——要麼隨我回梁丘家,在列祖列宗面前叩首謝罪,要麼,就讓身為家主的我,在此清理門戶!”說著,她一甩手中的寶刀,只聽刷地一聲,地上竟然出現了一道深達兩寸的刀痕。
聽聞此言,陳驀微微一笑,隨手丟掉了右手的戰刀,再次從腰後摸出一柄匕首來,輕聲說道,“看來為兄有必要要教教你,何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說著,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即便如此,你就死在此地吧!”梁丘舞聞言臉上露出幾分怒色,雙手握緊手中寶刀斬向陳驀。
忽然間,陳驀的身影消失在梁丘舞眼前,當梁丘舞反應過來時,她手腕上下兩側,竟然架了兩柄匕首。
梁丘舞心中大驚,下意識抽回了右手,而與此同時,陳驀淡淡地瞥了一眼梁丘舞,依舊未停下手中的動作,哪怕梁丘舞的右手已逃開了他獠牙的捕捉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