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並沒有特地去刨根問底,因為有些事還是能不提及就不提及的好,無論是針對劉晴還是針對廖立而言。
但是不管怎樣,廖立的性命保住了就好,畢竟謝安的確頗為寵信這位剛猛果敢的猛將,因為廖立跟隨他多年,比費國還要早些。
“這兩日就好好歇息吧,一切待傷勢養好再說!”
在探望廖立傷勢的時候,謝安如是說道。
“是,大人!”
平趴在草榻上,廖立努力地抱了抱拳,卻被謝安身旁的苟貢給阻止了。“廖將軍暫且好生歇息養傷……”
與謝安走出臨時搭建的帳篷,苟貢回頭忘了一眼帳內,把玩著手中金扇,疑慮說道,“廖將軍的性子似乎有了些改變……”
“哦?是麼?”謝安略感詫異地望向苟貢,旋即輕嘆著搖頭說道。“所謂不破不立,此番因他而損一員大將,想必他心中亦有諸般感觸……希望吧!——湘雨曾做出評價,若廖立能磨練心性,日後成就絕不會在費國與馬聃之下!”
“這倒是……”苟貢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清楚廖立迄今為止的赫赫戰功。毫不誇張地說。冀州軍中就數廖立戰功最多,甚至還要超過費國,但是,謝安與長孫湘雨卻始終不敢升任廖立為偏師主帥,原因就在於廖立的發揮極其不穩定,順風仗堪稱是無懈可擊的名將,但是在逆風情況下,判斷與冷靜甚至連蘇信、李景還要不如。
不過在經過這件事後,廖立確實彷彿有了些許改變。但是至於是改變了什麼,改變了多少,暫時謝安與苟貢還看不出來。
“下一步大人準備如何?”
與謝安漫步在臨時的營寨內,苟貢疑慮問道。
如今的周軍,已然朝著金陵城那座江南屈指可數的重城進兵,因為當日魏虎在成功救出了枯羊後,太平軍勢力便放棄了牛渚,撤兵退入金陵。
平心而論。謝安並不怎麼樂意見到此事,因為金陵城內本來就屯紮著魏虎兩萬餘兵力。此番再加上枯羊一萬五千左右的傷敗之兵,兵力幾乎達到三萬,更何況金陵城乃江南首屈一指的重城,城堅牆固,七、八丈高的城牆,這在全國也不多見。不難猜測攻克這麼一座堅城需要付出多麼沉重的代價。
“不理想啊,不理想……”負揹著雙手行走在臨時的屯紮地內,謝安抬頭望著還算晴朗地天空,長長嘆了口氣。
莫要以為謝安私底下與小舅子、即牛渚太平軍主帥枯羊約戰,那是私情蓋過公義的表現。是為了一己之利,但是事實上,謝安與枯羊約戰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分化牛渚與金陵、即枯羊與魏虎各自麾下的兵力。
所謂攻城不如攻營、攻營不如攻野、攻野不如不攻,若非必要,誰樂意去攻擁有高聳城牆作為掩護的城池?兵法雲,夫戰者,五倍圍城、十倍攻城。在兵力相仿甚至不如敵軍的時候,自然是能不攻城就不攻城。
因此,本來謝安打算先在牛渚解決掉枯羊,最好是全殲牛渚太平軍,並且將小舅子枯羊擒獲還了心願,此後再以得勝之兵去順道取金陵。但遺憾的事,世事難料,天曉得那魏虎怎麼會有那般的膽量置金陵那座重地不顧,帶著一半的兵力前來援助枯羊。倘若換作太平軍內其餘任何一位將領,謝安不覺得他們有這個膽量與義氣。
“偷雞不著失把米……”謝安搖頭嘆息著。
苟貢聞言苦笑一聲,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低聲說道,“不管怎麼說,大人與小舅爺的約定,想來是大人贏了吧?”
苟貢說得不錯,按照戰前謝安與枯羊的約定事項,顯然是謝安贏了,畢竟魏虎屬於外力,他的介入,並不包含在此前的約定中,否則,當時謝安也沒並要與八賢王李賢分兵,只要一股腦地攻向牛渚便好,枯羊是絕對擋不住的。
“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