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我家夫人,但因他家裡是做過戲班的,才改聘了夫人。”
王硯笑道:“若非娶了你們夫人,恐怕也沒這個戲班,這就是命中註定。”
李七道:“是啊,夫人生產後不久,夫人的弟弟就出天花死了,可不就是命麼。”
長嘆一聲。
戲班的三人走後,王硯捧著茶盞出神良久,道:“佩之,此案你怎麼看?”
蘭珏打了個呵欠:“我又不在刑部做事,能怎麼看,跟著看看熱鬧罷了。王大人別忙著想案子,趕緊洗漱更衣,該上朝了。”
王硯站起身:“正是正是,幸虧我有先見之明,把官服轎子都帶到你府上了,否則可真要耽誤上朝了。”
蘭珏命人沏上濃茶,安排廂房供王硯洗漱更衣,自去匆匆洗漱,稍微用了些飯,換上官服,前去上朝。
下朝之後,蘭珏未敢耽擱,又到司部衙門辦公,忙到下午,不覺頭重腳輕,提早回府,出皇城時,只見王硯從另一方匆匆而來,大步流星,神采奕奕。
王硯抓住蘭珏的衣袖,把他拖到大樹下,目光炯炯地低聲說:“佩之,我已想出此案大概端倪,但怕走漏風聲,不便去審訊金李氏,待我再問問張屏,便能很快水落石出。”
蘭珏含笑道:“那就好。”
王硯拍著他的肩道:“真是多虧你了,佩之!今天李七的一番話,實在是意外之喜!”
蘭珏道:“只是舉手之勞,不敢居功,此案完結,王大人記得還我一頓酒便可。”
王硯道:“當然,當然!我趕著辦事,先告辭了。”
蘭珏終究還是略微出言提醒:“李七的言語,在我聽來,都還有些……總之,看來王大人你要諸多勞累。”
王硯眯眼笑道:“我知道的,李七的話不夠詳盡,仍有許多地方不清楚,唉,不說了,我先去司部。”拱手告辭。
蘭珏目送他離去,慢慢踱出皇城。
回府的路上,蘭珏無意中掀開轎簾,瞥見陳籌手中提著一個竹籃,往刑部的方向走。
蘭珏回到府中,沒去補眠,換了一身素舊衣衫,坐一乘小轎出門,在離刑部大牢不遠的一個僻靜路口下了轎,尋了一間茶樓,挑個窗戶臨街的雅間坐下,要了一壺茶,慢慢地喝。
喝著茶,他自己也有些好笑,有多少年不曾做這種一時腦熱的事情了。喜歡挖根問底到底是人之天性,這麼一樁小案子,他竟然也上起心了。
到底是因為案情,還是因為張屏,蘭珏也不大清楚。
過了大約兩刻鐘,只見陳籌拎著籃子,遠遠地從刑部的方向過來。蘭珏結了茶錢,走出茶樓,恰剛好在門口迎著陳籌,陳籌勉強向他笑道:“曹兄,甚巧,你怎麼在這裡?”
蘭珏端詳他的神色,看出自己所料不錯,張屏沒有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陳籌。
他笑一笑道:“到附近拜會一位朋友,順便進來喝杯茶。陳兄你……難道是去探望張兄麼?”
陳籌掛下臉,長嘆一口氣:“唉,原來曹兄你也聽說了,真是壞事跑得快。都是我的錯,給張屏招攬活計,反而惹禍上身。”
蘭珏道:“我聽聞刑部的陶大人是個清官,他親自審這個案子,定然能還張兄一個清白。”
陳籌道:“但願託曹兄吉言,我總覺得……”他左右看看,壓低聲音,“我總覺得,張屏好像知道真兇是誰。今天,刑部的王侍郎去牢裡審他,問了他一些關於金班主夫婦的話,張屏好好地答著話,卻居然敢向侍郎大人說,侍郎大人錯了。王侍郎當場臉都綠了,立刻走了,牢裡的人都說他不知好歹,侍郎大人分明是來幫他的,他卻說大人錯了。我琢磨著,是不是張屏知道真兇是誰,但不知為什麼,他不敢說……”
這倒是有趣了,蘭珏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