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地走著。
“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嚓嚓!”
宛如一頭在草叢中假寐的豹子,一秒不到的時間裡,他醒了,而且醒得十分徹底!
鐘錶走動的聲音不對,其中摻雜了一些不該有的動靜!
不好!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只聽“哐”的一聲,門被猛地踢開,伴隨著一陣“不許動”的大喊,幾條大漢風馳電掣地撲了上來,兩個人摁住猶在夢中的馬海偉,還有三個人衝向睡在裡面那張床上的楚天瑛。說時遲那時快,楚天瑛就勢往床下一滾,那三個人沒剎住,一下衝到床的裡側,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從另一邊躥出來的楚天瑛,腳尖一勾將床板“呼啦啦”踢起,生生砸在了那三個人的頭頂上,疼得他們“哎喲”大叫,趁著擒拿馬海偉的倆人一愣的工夫,楚天瑛一蹬那床板,騰空躍起,竟從他們的肩膀上一掠而過,撲向站在門口的指揮者。那指揮者抓了一輩子人,萬萬不曾想到兔子還敢搏鷹,手中的槍還未舉起,就被楚天瑛一劈,一挑,一勾,一擰,當即手槍易主,單膝跪地,太陽穴上已經頂上了冰冷的槍口!
屋子裡外的刑警們都驚得呆若木雞。
“晉隊,自己人。”楚天瑛低聲在他耳畔說。
晉武的胳膊被反擰,疼得汗珠子冒了一額頭,剛剛罵了句“誰他媽跟你自己——”,就看到楚天瑛亮出的警官證。
“這,這……”他啞口無言。
楚天瑛微微一笑,放開了手,手槍一個反轉,將槍柄遞給了他。
晉武慢慢地站起,齜牙咧嘴地揉了揉幾乎脫臼的手臂,接過手槍插進槍套,對著一眾刑警吼道:“看什麼看,都給我出去!”
人走屋空,只剩下馬海偉、楚天瑛和晉武三個人。
“你是北京的警察,來我們漁陽縣做什麼?把公文拿出來看看!”晉武厲聲說。
“沒有公文。”楚天瑛搖了搖頭,“有也不能給你。這次我們辦的案子,上面有命令,高度機密,不到最後,不需要告知地方上的同志們。”
“這……怕是不合規矩吧。”晉武把臉一沉。
“不合規矩的事情多了!”一直懵懵懂懂的馬海偉這時才清醒過來,從地上撿起被踏壞的眼鏡,“你個龜孫成天和趙大搞在一起就合規矩嗎?”
晉武一愣道:“你們這次來,是要查趙大?”
“我說過了,高度機密,不能跟你講。”楚天瑛一笑,“晉隊長帶著一幫弟兄山呼海嘯地衝進來抓我們,到底為了啥啊?”
晉武精神一個抖擻道:“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因為殺人被我們抓起來了,並且供出你們兩個是同夥!”
一時間,楚天瑛和馬海偉好像在呂梁山的山溝溝裡聽見村民講西班牙語,都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面面相覷了片刻,才不約而同地轉過味來說:“不可能!”
“她叫郭小芬沒錯吧?是北京來的記者沒錯吧?”晉武嘴角流露出一絲譏笑,“她殺死了我們縣圖書館的楊館長,被當場緝拿歸案!”
楚天瑛望著窗外,那堵洋紅色的磚牆牆頭,虎皮紋的野貓依然在酣睡,這沒有風的下午,到處都充溢著詭異的氣氛。
很快,楚天瑛和馬海偉來到了楊館長被殺的現場——她住的兩居室的客廳裡。
這處住房位於一棟磚混結構的板樓四層,樓是東西向的,陽光很不好,所以裡面也陰沉沉的像到處都發了黴。楊館長中年喪夫,只收養了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孩子,一起住在這裡,相依為命。那孩子回家來,見門開了一道縫隙,有點奇怪,輕輕推開一看,見楊館長趴在地上,一個女子正蹲在她身體的左側勒緊一根很粗的麻繩,當時就大叫起來。那女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