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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喝著酒,一邊仔細地剔著耗子頭。吃這玩藝,你首先得先掰開它的下頜,然後拿筷子把附在腦袋上面的肉膜和夾在頰骨間的肉剔掉,接著挖去眼珠子,再把喉箍咬掉啜出腦漿,才能保持一個完整、乾淨的頭骨。一定得按照順序來,否則很難吃乾淨,非常費神。
“功夫挺不錯嘛,我可吃不了你這麼幹淨。”李嵐看我如此專心致志剝弄耗子頭,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三個,笑道。
“當然了,這可是我的最愛之一。”我說,“雖說經驗來自於實踐,但在吃方面我是天才,任何吃的東西到我手上,不用下什麼深功夫,捏巴捏巴,鐵棒就變成了針。不像你們這些人,從去年吃到現在,人家拿兔子頭冒充耗子頭都吃不出來,就更別提什麼吃的藝術了。”
“你對吃這麼在行,怎麼對女人那麼不在行呢?”李嵐笑道,“大家都說你從小聰明,可在女人方面,你可真夠笨的!”
“怎麼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我聽不懂你在掉什麼書包。”李嵐說,“反正你沒有看出來小姑娘對你有意思,就是笨。”
“我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光顧著惦記你了。”
“你別跟我攪渾水啊。哎,三頑皮,你知道我為什麼能看出來小姑娘對你有那個意思嗎?”李嵐又提起了剛才的話題。
“不知道。”
“像你這種沒心沒肺的男人,確實也不會知道。”李嵐說,“你腦子裡除了你自己,還會把誰放在心上呀?”
“就這麼一小會兒,你可兩次說我沒心沒肺了啊。我都跟你說了,別整的跟我媽似的,張口閉口就教育我。”我停下了手中的活說,“別跟我繞來繞去,有話就直給。”
“因為我也是女人,所以,我能看出來小姑娘對你有那個意思。”
061 小資情調太多
李嵐這麼一“因為,所以”,我突然就想到了她當年“格外”的造句:因為格子太小了,所以我把字寫到了格外邊。”不由得笑道:“喲,進步了,如今你的造句水平很不錯嘛,把因為、所以用的挺利索,可比當年格外強多了!不過這個內容,恐怕不大正確吧?我曾經聽到過這麼一句話,說女人看女人,只能看到彼此的衣服和化妝品;而男人只要對女人瞄上一眼,就能從三圍到臉蛋,都給她打出分來。所以,觀察女人應該是男人的強項。有句話叫作女為悅己者容,所謂的悅己者,指的可不是女人。”
“你說的只是表面上的東西,我指的是看心思。告訴你,女人的心思,男人是永遠看不懂的,只有女人和女人之間才能夠感覺到。”李嵐說,“舉個例來說吧,昨天你每次和人家乾杯的時候,小姑娘都會偷偷從桌子下面拉你的衣角,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還能是因為什麼?她不過是想讓我和她回去唄!”我說,“你可以啊,什麼時候訓練成克格勃了,居然連這個也偷窺。”
“你錯了,她不是想讓你回去,只是擔心你會喝醉了。第一,她是關心你的身體;第二,她的眼神告訴我,她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你如果喝醉了,她就沒法說了。”李嵐說,“現在明白了吧,男人看女人,看的是表面;女人看女人,看的是內心。這就是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之間的區別。”
“一套一套的,聽上去還挺哲理,你什麼時候去上過心理學進修班了?”看著她一付深沉的樣子,我忍住笑說,“我的理解和你的理解不同,要說男女之間的區別,依我看,最直觀的就是男人下突上平,女人上突下凹;至於內心嘛,俗話說,女人的臉,六月的天,女人的心,海底的針。你們女人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都快,還動不動來個心有千千結什麼的,據說一根頭髮穿過女人的心,都能變出千絲萬縷來。這麼複雜的玩藝,誰願意去了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