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墨喑啞道:“我沒有閒工夫,我今日才剛醒,醒來便想見你,聽說你在這裡和江馳聽戲,所以在樓下等你。”
他頓了頓,又說:“我不敢上去把你搶走,怕叫人看見了,你會不高興,所以只在下面等著。
小白,那風口的地方有些冷,我身上還沾了雪,我方才用真氣暖過身子才敢碰到你的手,怕把涼氣過到你的身上。”
江玄墨這話說的真是卑微到了極點。
堂堂的攝政王,大崇最尊貴的人,為了等一個女子,竟在風口處站著。
即便是想拉這女子一下,都生怕寒意侵襲,只能不斷用真氣暖身。
這每一句話都讓蕭予白的心口收縮著難受,她想要堵住耳朵,不再聽江玄墨這喑啞的嗓音,想要別開頭,避開江玄墨身上熟悉的味道。
她簡直生不如死。
“江玄墨,你放開我,放開我!”
江玄墨的頭更低了一些,幾乎抵住蕭予白的額頭。
“小白,我放開你,你還會再回來嗎?”
他說完,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可笑,竟發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我做錯了一件事,生怕你就那樣睡過去,再也不醒來了,若真是如此,我便隨你一同睡下去,永遠也不回來了。
或者,我也想過,若是你不醒來,我可以將你一直藏在劍芒山,我總有辦法讓人找不到你的。
可我怕你不高興,又怕你醒來後再也不同我說話,小白,你告訴我,要我做什麼你才能原諒我?”
蕭予白別開頭,冷聲道:“攝政王殿下有什麼做錯需要我原諒的事情嗎?
您一向是籌謀算計的,這般冷靜的運籌帷幄這麼多年,是我破壞了您的計劃,是我做錯才對。
也是我會錯了意,竟以為殿下對我有意,如今想起那麼多人說殿下如高嶺之花,向來不近女色,竟都被我當做耳旁風。
現在我已經明白了,我與殿下是雲泥之別,我如何配得上殿下的青睞?能為殿下的結界效力幾分,已經是我的福氣了。”
江玄墨貼著她,低聲道:“小白,你怨我,我知道的,你說的話再難聽,我都受得住,只要能讓你消氣,怎麼都好。”
蕭予白頓時覺得自己方才那一番諷刺的話都白說了,更覺得怒從心起。
“江玄墨!你起來!你我孤男寡女,在這黑燈瞎火的房間裡貼的這麼近,若讓人看見了……”
“我娶你,”江玄墨輕聲道:“江馳有八抬大轎,我有十八個,只要你點頭,我巴不得立刻娶你。
你想做攝政王妃,我就繼續做攝政王,你若是想做皇后,我就去把皇兄踹下來做皇帝,你若是想要去青州,去惠州,去雲遊四海,我也陪你。
小白,我不要廉恥,我只要你。”
江玄墨這樣說著,在黑暗中越貼越近,呼吸已經灑在了蕭予白的臉上,薄唇只差一絲就觸到了蕭予白的唇。
他竟像個毛頭小子似的,緊張的不得了,可他分明已經吻過她很多次。
他早該在那一次次的熱吻中意識到,不止是蕭予白淪陷,還有他自己,也被這女人攪亂了心。
可他不承認,他只以為自己拿捏住了蕭予白。
直到蕭予白找到劍芒山,他才後悔莫及。
終於,江玄墨的唇貼在了蕭予白的唇上。
他的心像是找到了歸宿,喑啞道:“我愛你……”
可下一秒,江玄墨的舌尖嚐到了一絲腥甜。
他猛地回神,隨手點亮了房間的燭火,看著面前的蕭予白臉色蒼白,唇角溢位鮮血。
“小白!”
蕭予白的身子滑下去,眼神冰冷:“江玄墨,你真讓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