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呃,不對,是太子妃,她會不會也跟著阿朔來?”
常瑄沒應我,大概是覺得這問題無聊吧,男人上戰場,哪有女人插一腳的份?
“你再不跟我說話,我真的會睡著,拜託……開開金口……”我在強人所難,也許逼他去獵幾個人頭,對他來講會容易一點。
但他開口了,為了不讓我睡著──
“姑娘失蹤之後,殿下不好過。”
“怎麼會?他左擁右抱,抱的都是他想要的女人。”不是迫不得已、不是皇命強逼,那是他挑中的女人、他作的決定。
“太子想要的是姑娘。”
又騙我?真是的,他要誆我幾次才夠?我輕笑。
“殿下常撫摸姑娘給的銀鏈子,姑娘的漫畫也總是帶在身上,姑娘不在,思樂冰變得難以下口。”
是睹物思人嗎?如果我把東西抽走,他會不會好一點?
“不對,阿朔要的是功名大業,他要名垂千史,他要的是一個能和他並肩作戰的女人。”
那個女人不是我,我很清楚自己有幾兩重,這件事在我永遠撐不起一個象樣的面具同時,便種下註定。
愛情很好,但在愛情背後,生活是現實的,而在帝王的愛情背後,生活是殘酷的。我不想當老大的女人,偏偏愛上一個想當老大的男人,這叫做錯誤,選擇錯誤、認定錯誤……人們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但是,偶爾殿下需要一個能讓他幸福的女人。”
“這就是問題重點了,我很貪心,不當偶爾,要當‘經常’、‘總是’、‘隨時隨地’,至於‘偶爾’,讓愛當的人去當吧。”
這些話,我說過一遍又一遍,怎麼所有的人全都當成笑話?是我的要求不符合時代,還是女人說這種話,就只能純粹是幻想和任性?
縮在常瑄懷裡,我伸手環住他的腰。他僵了一下,我注意到了,但……不管,放肆就放肆吧,反正我從來不把婦德看成一回事。
我把他想象成阿朔,用想象讓自己開心,眯著眼,任腦袋搖搖晃晃,想著阿朔逼小扇子替我弄來熱騰騰的油條豆漿,想著阿朔低醇的歌聲……
這一覺,昏沉沉的,不知道睡過多久,朦朧間總覺得有人在輕觸我的額頭,是阿朔嗎?
心一緊,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暖烘烘的屋子裡,角落燃著炭火的盆子,正源源不斷傳來熱氣。轉頭,我看看周遭,這是間雅緻的屋子,不大,但乾淨清幽。
後來,我才知道這裡是端裕王府。
和其他王府一樣,府裡有一道東西隔牆,將端裕王府分為內府、外府。外府是端裕王議事、參軍辦公之處,而內府為家眷居處,佔地比外府大得多。但不管內府外府,都是亭臺樓閣、恢宏氣派。
我想下床,可才推開被子就覺得寒冷,只好把被子披在身上,穿鞋下床。
模樣不好看,但我還是果著被子在屋裡屋外繞了一圈,反正已經當了很久的粽子,不差這一下。
這是幢獨棟的樓閣,兩房一廳,屋外有個小小的園子,由於是冬天,沒有什麼漂亮的植栽,走出院子,外頭是更大的園子,放眼望去,有幾幢和這裡相似的獨棟樓閣。
我們來到關州了嗎?常瑄去哪裡了?去見阿朔?戰爭開始發動了?端裕王對阿朔出手了沒?
很多個問號在腦袋裡面轉圈,卻苦無人可問。
回到屋裡,倒了杯茶水,我支手托住下巴發呆。
苦惱呵,二十幾日的路程,並沒有讓我想到可用的辦法來幫阿朔,我唯一的辦法竟然只是把常瑄帶到這裡來幫他……錯了,不是我帶常瑄,是常瑄帶我,而帶上我對他而言,是多帶上一個包袱,於人於事,都無補。
話說回來,常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