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兩個人。”
“誰?”
“遼王和端裕王。訊息傳出,他們只有兩種作法。其一,打消再戰念頭,速速與大周議和。其二,集中火力,在援軍未至之前,予我痛擊。”
“這關裕王爺什麼事?他既不會與你作戰,也不會痛擊你,他總不會故意把訊息……傳給大遼?”
他果然不信任裕王爺。我想起裕王妃的哀愁,想到若是他的心結能解開,造福的會是阿朔……咬住唇,我遲疑著該不該現在摻合進去。
他笑笑,拂拂我的頭髮。“你變聰明瞭。”
“阿朔,我親眼看見裕王爺不懼生死,與士兵共同守在城牆上,抵死不教大遼殺進關州城,關州是他治理的地方,他不會和大遼同盟的。”我拉拉他的袖子,認真說道。
他沒回答我,單單微笑。
那是種相當可惡的笑容,好像認為我的言語太天真稚氣,他連說服我都不屑,讓我有不被看重的氣悶。
“我和王爺並肩作戰過,我很清楚,他絕不會出賣大周。何況,你處處排擠他,他即使有志難伸,也從沒說過半句苛責你的話。溫將軍的事我聽說了,那是他的一意孤行,與王爺無關,就算真有幕後主使,那個人也不會是裕王爺。”我硬了口氣,字字句句義正詞嚴,卻換得他一聲冷哼。
“也許他想出賣的不是大周,而是我。”他輕蔑一笑。
“沒憑沒據的事,別誣賴人,我在這裡待這麼多天,很清楚王爺是怎麼對待關州的百姓的。你心裡有國家、有百姓,裕王爺何嘗沒有?”
“短短几日,你就被收買。”他的聲音冷冽,深邃的黑眸盯住我,讓人不寒而慄。
“是我被收買還是你心存成見?有沒有可能,你所謂的‘證據’是有心人的傑作,想使你們兄弟不和?我認為眼前,你該開啟心胸、放下偏見,與王爺同仇敵愾,共同抵抗外侮,而不是小眼睛、小鼻子,計較一些沒有的事。”話說完,我喘氣望他。
他的臉色更增陰沉,我惹火他了,我知道。
但我真心希望他與裕王爺和好,一個好的帝王需要股肱大臣相挺,才能創造百世基業。
他甩袖,推開門,對門外的常瑄吼一句:“把她帶回軍營!”就自顧自走出去。
“固執、偏激、心胸狹隘!”我追著他的背影怒吼。
他頓下腳步,憤怒,我可以從他的背影裡看到熊熊大火正熾。
要是我懂得見好就收,情況會好一點,偏這時候,我無法忍受自己被丟下。對,我不公平,我可以容許自己丟下他跑掉,卻不准他丟下我。
因此,犯賤的嘴巴忍不住繼續諷刺他:“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身為太子竟無容人之量,假如大周選的太子是……”
話沒說完,怒氣騰騰的阿朔便殺回來,他二話不說,夾起我就往外走。來不及道別、來不及對鴛鴦交代一聲,我在眾目睽睽中被拎上馬背。
第二十六章 初次交手
背貼著阿朔,他的手圈在我腰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情,他的懷裡有著我最熟悉的角落。
放眼處,淨是嫩綠色草地,未融殘雪點綴,點點白、點點翠,大好江山,萬里無雲。
阿朔揚鞭催馬,任長風獵獵,掠起衣袂翻卷,彷佛御風飛翔。
隔著衣服,我輕輕撫摸貼胸戴著的玉佩。那是阿朔給的,羊脂白玉上刻著一個抱住大冬瓜的小嬰兒,雕工非常細緻。我曾用它在信封上烙蠟印,曾經夜裡握著它,想念遠方男人。
而今,這個男人近在眼前,我卻不知道該拿他、拿自己怎麼辦。
回南國是辦不到了,計劃被變化嚴重破壞,我的下一步操縱在阿朔手裡。
還能再逃一次、再躲一回?
阿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