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蘇陽不用擔心自己,說自己會照顧好身體的,不用飯是因為還不覺得餓,蘇陽便說,姐姐折騰自己的胃,一點不心疼自己個兒,可他卻心疼的很,實在看不下去。
聽弟弟那樣說,當時她的心便像是泡在了蜜水中一般溫暖甜蜜,那時候她就在想,這個世界上若然有一個人,能夠疼你所疼,你尚未覺得勞累辛苦,他便替你感到操勞難受,會心疼的無以復加,這樣的人不需要很多,只要有一個,怕是做什麼都不會覺得孤苦,好像生命充滿了陽光。
“你自己樂意去找不痛快,爺卻心疼。”
秦嚴的話迴響在耳畔,瓔珞覺得心底深處有什麼東西涌動而出,像是破土的芽苗綻放出了綠意。
見瓔珞只怔怔的不說話,秦嚴抬手將她散落在臉龐上的碎髮籠好,掛在了耳後,又道:“爺就不明白,你那麼聰明的腦袋,怎就想不明白呢,哄好了爺,這些事兒又算的了什麼?誰還敢這麼欺到你頭上來?若然真有,那便是活膩了!”
瓔珞這才回過神來,望著秦嚴的目光有些複雜。
是啊,對她來說千難萬難的事情,在秦嚴看來卻都不是事兒,就像是定安侯府的老夫人,隨便一個命令自己可能都要疲於應對,幾經掙扎。可到了秦嚴這裡,怕他一個惱怒,一劍刺死老夫人都不算什麼大事兒吧。
兩人身份和地位的懸殊是那樣的大,天地雲泥,她一直覺得愛情和夫妻關係都是要互等的才好,彼此尊重包容,達到平衡。差之太大,愛的卑微,愛情和婚姻是沒有辦法走的長久的。
更何況,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平靜安寧簡單的生活,那靖王府簡直就是龍潭虎穴,她不認為憑藉著自己,又沒有強力的孃家,她能夠在靖王府中站穩腳跟。
便是秦嚴真能迎娶她為正室嫡妻,靖王世子總不能沒有子嗣吧,而她的身子……
若然進了靖王府,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秦嚴,可秦嚴靠的住嗎?瓔珞想到了秦嚴的逼迫,他不顧自己意願強勢的必要攪黃她的親事,這樣一個連尊重都做不到的男人,他的喜歡真有他說的那麼真誠嗎?他的喜歡又能持續多久?
除非有一條萬全的退路,不然去相信男人,瓔珞覺得那是傻白甜才會乾的事兒,可很顯然她早便過了傻白甜的年紀。
可是如果說愛情和婚姻真的有模式可言,那前世時她和蕭啟言又算怎麼回事?婚前相處的融洽,有商有量,蕭啟言更是對她體貼尊重有佳,不鹹不淡地相處了一年順其自然便結了婚,結婚時誰不讚一聲門當戶對,金玉良緣。
她也以為兩人會白首到老的,可是最後卻鬧成了那個樣子。
瓔珞頭腦有些混亂,垂了眼眸,秦嚴也沒指望著就湊巧幫了她一回,這女人就能以身相報,現在就能對自己掏心掏肺的。
見她好賴軟了態度,雖是沉默不語,但想必是心中有了思量,不再一味的否定自己,逃避自己,這已經是有所進步了,秦嚴揚了揚唇,看到了些許曙光。
其實先時他是真弄不明白,明明自己離開京城去林山行宮時,瓔珞還好好的,怎麼等自己回來她卻揹著自己定了親事,迫不及待地要擺脫自己。
那時候他是真恨不能捏死她的,只覺得這女人竟有膽子玩弄他,實在可恨!
可後來有一日,他卻無意間瞧見嘯月不知從什麼地方捉回來一隻白狐狸來。嘯月日日逗弄那隻白狐狸,就是無聊之下,給自己尋個玩伴,甚至每日還為那隻白狐狸叼些吃食回來,對那白狐狸不可謂不好。
可那隻白狐狸卻怕極了嘯月,每次嘯月一靠近,它就滿院子的逃跑,張牙舞爪地發出淒厲叫聲。
其實他是知道的,嘯月根本就沒有吃掉那隻狐狸的打算,可那狐狸卻怕它躲它如虎。
當時他好似驀然就明白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