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管不顧和他玩笑。回了京,梁二就變成了梁粲,平陽侯家二公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平陽侯府,行動再不得自專。
梁二放下一個包裹,說:“這是單獨給你的。”然後嘆了口氣,沒再多說。回了家,失了自由的又豈止他一個,有什麼辦法呢!
紀真毫不客氣開啟,一大包上好的官燕,還有一小包血燕,顯見是出了血的。一高興,就指了指院子:“看上的,隨你挑一盆。”
梁二瞬間跳起躥了出去,一雙賊眼巡視片刻,沒多久,從木樨的屋子裡抱了一盆已經打苞的黑牡丹出來。
紀真:“……”小廝的房間你也鑽,梁二你還要不要臉!
梁二抱著黑牡丹撒腿就跑。
紀真好一陣肉疼。這一批黑牡丹只有三盆,這就丟了一盆!那麼大的盆,也不怕摔跟頭!
長柏院。
紀曜做完為明日文會準備的兩首詩,指了指書案上的玉獅子鎮紙,說:“包起來,給雲霽院送去。”
如柳蹙了蹙眉,輕嗔一句:“這可是舅老爺給的一整塊玉雕的,好吧,二少爺掛念堂弟,奴婢親自去送就是了。”
紀曜含笑點頭。
如柳送了玉獅子鎮紙到雲霽院,打量了一遍周圍花花草草,笑說:“好教三少爺知道,舅老爺得了一塊石頭,賞了二少爺,剖開以後竟然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白玉。二少爺使人雕了這隻獅子,想著三少爺喜歡,自己捨不得用,特特叫奴婢送了來呢!”
紀真眼皮都沒抬,只點了點頭,說:“多謝二哥惦記,我記住了。”又轉頭吩咐木樨:“把上面墨點洗乾淨,收起來吧。”
截了他的朋友給自己鋪路,平陽侯府二公子的人脈,豈是小小一個鎮紙買得到的!
如柳被打了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訕訕地行了禮,飛快地退了出去。
紀真搖了搖頭。
紀侯府根基淺薄,初代老國公泥腿子出身,參軍後稀裡糊塗跟著太/祖造了反,立了一些不大不小的軍功,但是架不住運氣好,光救駕就救了三次,之後被封了安國公,其實大字不識一個。
老國公只有一子,跟著母親在鄉下長大,父親參軍沒了音信,母子兩個飢一頓飽一頓活了下來,還是大字不識一個,最大的願望就是娶了村東頭的春花妹子當媳婦。後來被接入京中當了世子,還有了一個皇帝賜婚的高門貴女做妻子。老國公死後就降一級襲爵成了安遠侯,也終於把春花妹子娶回來做了妾。老安遠侯沒什麼能耐,讓皇帝每次賞賜功臣之後都要找盡藉口。不過老安遠侯有一個優點,忠君。隨新帝狩獵遇襲,老安遠侯第一個衝了上去把皇帝撲在了身下。救援到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被射成了刺蝟,唯獨皇帝安然無恙。萬箭穿心死得太慘,皇帝就讓老安遠侯的長子紀寧平級襲了爵,且以後還有五代爵,不降等。
紀寧就是現在的安遠侯,紀真的爹,第一個正正經經唸了幾年書憑自身能力領了正式差事在朝中站穩了腳的紀家子弟。
老國公和老安遠侯都沒什麼親人,紀家根基淺,人口少,有能力的更少,除了一個爵位頂著,在官場上真沒多少人脈。
二房老爺紀安是蔭恩入仕,一個三品官就到頭了。紀曜想憑科舉入仕,人脈必不可少,只是也太心急了些。
第17章
長柏院。
聽了如柳的回覆,紀曜輕笑一聲:“看來我這個庶堂弟脾氣不小呢!”
如柳偷偷看了紀曜一眼,笑說:“可不是呢,三少爺當時……”
紀曜冷冷地看了如柳一眼。
如柳再不敢多言,不輕不重掌了自己兩下嘴,低著頭退了出去。
紀曜冷眼看著如柳退了出去,說:“去回了母親,幫我尋一些上好的補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