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雖然簽了死契,但也不是我的家生奴才。”賈敬從袖口掏出幾張身契來,“要是你們想走,我可以燒了身契,還你們一個自由身。”說著,賈敬就舉著那幾張紙往油燈前面湊了湊。
除了李順依舊低眉順眼的站在賈敬身後,那五人既是興奮又是緊張,互相看了幾眼,沒有一個先說話的。
☆、第三章
賈敬也沒出聲,身契離油燈最近的那個角已經烤的微微發黃了。他這番做派,不過是為未來做打算。玄真觀不是久居之地,至於寧國府,能不回去就不回去,記憶裡那一大家子包括隔壁的榮國府都不是省油的燈,能離多遠就多遠。至於賈珍會不會因為不養老父而被御史參,賈敬表示這個問題跟他沒多大關係。
離開了寧府,自然是不能用寧府的下人,寧府從寧國公建府以來,到賈珍已經是第四代了,家生的奴才關係更是盤根錯節,隨便拉兩個人都能扯上點八大姑七大姨的關係,用這種奴才,可是不安全的很。而且奴才越養心思越大,不然寧國府怎麼會主子加起來不過六七口人,養了將近七百奴才都不夠用。所以,不如從這幾個簽了死契的人身上著手。當然,這些人曾經和他雙修過,某種意義上也是不安全的因素,但是這會他手中既沒錢也沒生計,還是節儉點的好。
不過身契這東西燒了也沒用,就跟身份證似的,官府裡還有一份,能補辦的。雖然有了這東西,他們就是奴才身份,但是要沒了身契,就是黑戶了。逃到外地,當地官府的戶籍本子裡沒你的名字,手上又沒有路引,到時候什麼好事都攤不上,抓壯丁什麼的一抓一個準,還有替人頂罪,也不是沒可能的。所以就算再苦再累,也很少有人逃跑的。
賈敬又晃了晃手裡的身契,突然有一男一女跪了下來,面帶驚恐對視一眼後,那女的搶先開口道:“老爺,我家裡是全州的,都是小時候被人牙子拐賣到了京城,如果老爺能將我放回去,我必在家裡給老爺立個長生牌位,日日求菩薩保佑老爺平安。”說完,不住的磕頭。
這話賈敬是不信的,還立長生牌位,沒求著菩薩讓他早點死就已經很好了。“你呢?”賈敬問跟她一同跪下的男的。
那男的今年不過十七八歲,長的倒是眉清目秀,面上很是平靜,他先是不緊不慢磕了個頭,說:“老爺,我是被親爹孃賣了的,要是回去,他們指定又要拿我賣錢。小的願意跟著老爺,服侍老爺。”說完,他跪在一邊不說話,等著賈敬發落。
賈敬笑了一笑,有個明白人,又問:“你們三個呢,是個什麼主意。”
“我想回家。”
“我想跟著老爺。”
“行了,我知道了。”賈敬轉身離開了這不見天日的地方。
站在院子裡,賈敬揹著手,對站在他面前的李順說:“翠綠色衣服繡粉花的那個,送回府裡,她懷孕了;想走的兩個,送回人牙子那裡,務必遠遠的發賣了;還有兩個不想走的……”賈敬想了一想,“可以放出來了,仔細看著他們,別讓出了院子。”
李順說了聲是,又抬頭看了看天,賈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明天早上再去,讓來福去送……就說這是他妹妹。”賈敬這話說的沒有絲毫愧疚,這孩子本來就不該歸他養,況且原主從寧國府帶出來的銀子就剩下不到一百兩了,能養活自己就不容易了。
第二天一早,來福駕著車帶著那十幾歲的小姑娘回了寧國府,李順則帶著那兩個要走的下人去了人牙子那裡,等到他們兩個都出了門,賈敬這才一身道士打扮,舉著個占卜算卦的牌子,打算去京城一遊。
原主是個死宅屬性,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所以賈敬打算對照著原主的記憶,好好的做個市場調研,為自己將來的事業來個初步的規劃。誰知剛走出玄真觀後門的小路上,就被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