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僧恕罪便是。”
崔元平愣愣的看著崔元戎道:“三弟,你當真願意這麼做麼?”
崔元戎咂嘴道:“二哥既不願,便只能我出手了。但恐怕二哥不出手,那程度也不能信你。”
“是啊,他肯定不會同意的,三弟,謝謝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我們便答應了他們麼?下半輩子你我燒香吃齋多行善事恕罪便是。”崔元平終於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二哥,只有如此了。”崔元戎痛哭流涕道。崔元平一把抱住他,兄弟二人抱頭痛哭。
鄭秋山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他知道這兄弟兩人一定會同意,這般做派只是做給人瞧罷了。若不知了解這兄弟二人的德行,他今晚也不會來這裡找他們。
整件事其實都是鄭秋山設計的一個計謀。揚州太守沈子芳確實告密了,朝廷也確實知道崔道遠和王源勾結的事情,但要想在杭州誅滅崔家滿門,那簡直是個笑話。杭州是崔家老巢,崔家家丁護院外加杭州兵馬人數上萬,程度慢說帶五百人來,便是五千人也不成。光是崔家家宅之中便有護院家丁六七百,崔道遠身邊還有武功高強的護衛,根本就沒法動手。所以程度宣讀的什麼聖旨,都是瞎扯淡,都是假的。
此次程度來江南是給鄭秋山宣旨,命他帶領江南豪族之家募集十萬兵馬,兩個月內北上京城。鄭秋山知道,這既是一個鄭氏成為豪族之首的機會,又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他知道,以鄭家的聲望和實力,是根本幹不成這件事的。其餘幾族也都唯崔氏馬首是瞻,崔氏在江南的名望也最大,這一切都需要崔氏領頭。而崔道遠是絕對不肯的。想來想去,鄭秋山終於想出了這麼一個利用崔元平和崔元戎兄弟的計謀,他知道這兩兄弟為了自己什麼事都能幹的出。再加上他們目前已經被崔道遠逼到了絕路上,更是敢鋌而走險。只有利用崔家內部之人,才能摧毀崔道遠,摧毀並控制住崔家。
若是能逼得崔氏兄弟弒父弒兄,自己便可利用此事為要挾控制崔家,而自己實際上也就成了江南豪族真正的領導者。今後便可自如操控崔家這個傀儡,達到自己的目的。正因如此,他才請程度和自己演了一出雙簧,程度唱紅臉,自己唱白臉,軟硬兼施的欺騙逼迫二人就範。
而現在,這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第一零六三章 狼心
一旦心理防線開始崩潰,便如同江河堤壩崩塌一般再也難以收拾。不過如何動手行事,二人甚是為難。現在兩人被禁足於家祠之中,似乎沒有任何的辦法。
但其實鄭秋山早已設計好了一切,在崔氏兄弟提出無法動手的顧慮之後,鄭秋山撫須呵呵笑道:“兩位世侄,辦法是肯定有的,但需要兩位世侄的配合。老夫聽說,明日是二位世侄生母忌日,雖然你們的生母只是側室,但生前和崔翁感情甚篤。莫如這樣,二位世侄寫封信送往宅中,請求崔翁明日前來家祠祭拜你們的生母,他一定會來的。”
崔元平和崔元戎盡皆默然,鄭秋山連自己兄弟二人生母的忌日都知道的這麼清楚,可見他似有處心積慮之嫌。但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是無用,這個辦法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崔家兄弟三人非一母同胞。崔元博乃崔道遠正室張氏嫡出,崔元平和崔元戎乃是側室王氏所生。那王氏生前深得崔道遠寵愛,只可惜死的太早,三十幾歲便患病亡故。這麼多年來,雖非年年祭拜,但每到忌日,崔道遠都會在家宅牌位前上一炷香靜坐片刻,以託哀思之情。
“崔翁來家祠拜祭之後,你二人便留他在此吃飯。我想,就算崔翁對你們二人痛恨不已,但看在你們亡母的份上,在一起吃頓飯肯定還是肯的,那麼酒席之上,便可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