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動,輕柔的嗯了一聲。黃四娘轉身回到王源身邊,低聲笑道:“奴先出去了,王相國您和巧巧姑娘說說話吧。”
王源微笑點頭,黃四娘輕輕一福,悄無聲息的出垂門而去。
“王相國,您請坐。”姜巧巧不知何時已經回過頭來,但揹著光線,王源看不清她的面容。
“多謝姑娘。”王源拱手笑道。但凳子只有一隻,王源也沒法坐下。總不能自己坐著,別人站著。
姜巧巧緩步走近,王源這才發現,原來姜巧巧面蒙輕紗,只露出秋水雙瞳,依舊不知長相。王源努力想從她五官的輪廓去判斷她的長相,但這直愣愣的目光卻又顯得太過無禮。
第一千零六章 精益
“王相國請恕我適才的無禮。非我故意慢待你的朋友,只是我確實不便見外人。”姜巧巧輕聲道。
王源笑道:“那也沒什麼?姑娘有姑娘的自由,他人無權強迫。”
姜巧巧微微點頭道:“多謝王相國體諒。王相國確實是個善解人意之人。王相國可知道為何我要請你來萃芳樓麼?”
王源笑道:“我也想知道。莫非如沈子芳所言,因我守住揚州,姜姑娘對我有好感,故而……哈哈哈。”
姜巧巧皺眉道:“那沈子芳到底說了些什麼?我只是請他替我傳個話邀請相國來此罷了,他說了些什麼齷蹉之言?”
王源哈哈一笑道:“這個嘛,我倒是不便轉述。姜姑娘想知道,以後你自己問他便是。”
姜巧巧沉聲道:“問他?倒也不必了,這等人假作斯文,其實一肚子齷蹉念頭,跟他多說一句話我都嫌髒。”
王源呵呵笑道:“姜姑娘倒是孤傲的很,那姑娘為何要邀我來見?焉知我不知滿肚子齷蹉之人?”
姜巧巧直視王源道:“你當然不同。”
王源笑道:“那我便不明白了,你我很熟悉麼?”
姜巧巧想了想道:“你我從未見過面,但我想,我對你很是熟悉了。”
王源咂嘴搖頭道:“這話我可真不明白了。”
姜巧巧怔怔的站了片刻,忽然走向一側的一面被布幔遮擋的牆壁,伸手用力一扯,整幅布幔呼啦一聲落在地上。但見露出的白色牆壁上,一幅幅寫在牆上的字露了出來。
“這是……什麼?”王源詫異道。
“請王相國自行過目。”姜巧巧輕聲道。
王源走過去,只掃了一眼,頓時驚的目瞪口呆。那牆壁上寫的正是自己寫過的一首首詩詞。從‘離離原上草’到‘牆角數枝梅’。從‘相見時難別亦難’到‘抽刀斷水水更流’。自己之前所有搬運或者說是盜版之作均一一羅列其上,一首首墨跡森森。
“這……怎麼回事?”王源詫異道。看那牆上字跡,端正清麗,起落有序,字如簪花,點撇如蘭,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王相國,這都是你的詩作吧。你問我為何知道你的為人,詩如其人文如其人,你的詩文我都曾拜讀,當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故而我相信你當然不是沈子芳那種人。這個理由足夠麼?”姜巧巧靜靜道。
王源咂舌道:“這都是你寫的?”
姜巧巧一笑搖頭道:“不是,這是別人寫的,不過我曾在旁磨墨伺候。是一位前輩所寫。”
王源更是滿頭霧水,皺眉道:“我都被繞糊塗了,到底你請我來是何意?”
姜巧巧轉身從床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遞過來道:“王相國再看看這個。”
王源狐疑的接過小冊子,翻開第一頁,上面用簪花小楷寫著幾行字:“奴之生平,酷愛音律。音律之道,不為偏正,不為奇詭,不為豔靡、不為驚異。音律之道乃詞曲相諧可也。詞以曲傳意,曲以詞達情,相符相諧,可達中正。正因此痴,每遇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