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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點頭道:“你說的很是,朕已經考慮著下詔命南方諸道立即調運糧草錢物送達蜀地救急。只是道路通行不暢,恐要從南詔國週轉而至。朕擔心的是南詔國此刻是否會反目,糧食物資經過他們的地方會不會受蠻族劫掠。”
王源道:“這一點陛下放心,南詔國的事情臣敢打包票,閣羅鳳還不至於如此。陛下能提前想到這一點,讓臣心中甚是高興。若南方州府的錢糧得以送達,臣便可招募更多的兵馬來投入平叛之戰中了。那麼錢糧其實也不成為大問題,臣現在最焦慮的事只有一件了。”
玄宗道:“那一件?”
王源道:“兵再多也無用,能獨當一面的帥才太少。原劍南軍倒是有十幾名將領,但都非帥才。臣為此憂心不已。”
玄宗道:“你為帥統率他們還不夠麼?”
王源道:“陛下,我一人分身乏術,平叛之戰遲早是多線作戰,若無獨當一面之將,局勢難免艱難。譬如馬上叛軍來襲,若是叛軍兵分兩路,一路攻隴右一路攻劍南,臣或可坐鎮一路,另一路誰可坐鎮?我手下的將領之中我卻想不出誰可讓我十足的放心讓他們抵擋一路。本來李宓和宋建功可以為其一,但李宓年老,宋建功過於優柔寡斷,臣認為他們都不是最佳的人選。”
玄宗皺眉道:“那怎麼辦?這確實是個難題。”
王源道:“臣想著還是要請高仙芝出山,高仙芝乃不世之帥才,不用他實在暴殄天物。有他在,和臣共同率兵平叛,臣便無他顧之憂。”
玄宗咂嘴道:“朕知道,但高仙芝說他身子有病不能領兵,朕都親自召見了他,但也不能逼迫他從命吧。”
王源道:“我想高大帥恐怕還是心病,陛下應該再安撫安撫他。”
玄宗道:“朕也知道他是推脫之詞,但他既不願出山,朕總不能跪著求他吧。朕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對朕有看法,不願為朕效力了,朕也不求著他們。強扭的瓜不甜,便有天縱之才,不願為朕效力,朕也不會去求他們。”
王源笑道:“陛下不要說氣話,所謂心病還要心藥醫。我覺得高仙芝大帥的心病便在於潼關之中封常清被殺,他被貶斥之事。陛下應該下旨給封常清平反,追授官職。臣再去他家中勸說一番,我想高仙芝還是會念及皇恩浩蕩出山統軍平叛的。陛下也不要太愛惜面子了,為了平叛大事,委屈一下又如何?平息叛亂奪回長安洛陽才是大事。據臣看,高仙芝還是識大體之人,不至於太倔強。他之所以如此,無非也是爭個面子罷了。”
玄宗沉吟半晌道:“給封常清平反倒不是難事,但朕其實擔心的是,高仙芝恐是不肯在你之下。若是因為如此,朕想著乾脆這樣,讓他收拾安西河西舊部,在招募一些兵馬讓他統帥,隨便封他個大將軍的職位,這樣也不至於讓他於你相爭。”
王源甚是無語,玄宗當真是無時無刻不想搞點事出來,他這麼說既是讓自己覺得他是完全寵信自己的,又巧妙的無中生有的讓自己和高仙芝之間弄出些矛盾來,而且這麼做其實便是變相的讓高仙芝重新拉起一隻不屬於自己統帥的兵馬,將來好作為他的依靠,可謂煞費苦心。
“陛下多慮了,若高仙芝要當兵馬大元帥,臣讓給他便是,只要能平叛,臣絕對不會有意見。”
“不不不,朕心目中的大元帥只有你勝任,朕誰也不會給。若非是你在馬嵬坡救駕,朕現在還不知是和情形。”玄宗連聲道。
“陛下,不瞞陛下說,我昨日剛去他府上和他長談了一番,高仙芝並無此意。我之所以說他有心病,便是從他的話語之中判斷而知。否則臣也不貿然再提此事。臣實在不想讓如此帥才賦閒於家中,何況他還是有心效力的。”
玄宗臉上微微變色,沉聲問道:“你和他談過了?他和你說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