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笑著,點頭答應他,推著他往舞臺上走。
舞臺很寬敞,接近船桅,海風很大,一股鹹腥味,吹在她身上沁涼,然,內心卻如燃著火焰,激情四湧。
安然扶著肖遠睿舞臺一邊的鋼琴旁坐下,然後脫下高跟鞋,擱在他的鋼琴上,金色的高跟鞋配襯白色的鋼琴很協調,像是一件天然唯美的裝飾品。
她與肖遠睿相視一眼,兩人均輕輕揚唇。
頓時,所有燈光熄滅,一片漆黑,唯有兩盞微燻的燈打在她與肖遠睿身上,雖是暖色掉,卻在臺下眾人眼裡是那般寒涼。
他修長的手指按下琴鍵,一串淒冷悲哀的音符飄出,流入寒涼的海風裡。
此時,她隨著節奏旋轉著,邁著輕快的舞步轉到舞臺中央。
安然穿的本是高叉旗袍,跳起舞來時很方便的,一如兩年前跳的那般,只是那時是一群人演、舞,唯今她獨舞。
每跨出一步,每踮起腳尖,每一次旋轉,她都用盡感情,跳的惟妙動人,肩上藍帶飄逸,繞著她身線飛揚輕舞,如一隻翩飛迷茫的蝴蝶,如衣袂闕飛的白狐,如痛心呼喊不歸愛人的女子。
063 交易(一)
臺下人無不沉浸在這種悽楚的美里,彷彿那女子就是Rose,而那彈琴的男人就是Jack,彷彿他們正用舞蹈和琴聲演繹著那段悲涼的愛情的童話,幾乎每個人都能聽出他琴聲裡的滿心哀傷。
最後到曲尾,她跨著快步起跳,朝肖遠睿鋼琴那邊,一跪而下,膝蓋向前移去,收勢,定睛看著肖遠睿,微微仰起頭,滿面淚水,口型無聲——“Iloveyou”,而後雙臂獨自緊緊相擁,似乎在深深擁抱他一般。
正如那歌詞——記得所有的感動,星光下我們緊緊相擁。無論是否能重逢,我的心永遠守候,只盼來生與共……
後來,每當在場的人們回憶起那場美不可方物的舞蹈來時,都說,想必肖二少一定與安然是真心相愛罷!不然又怎能奏演出這麼感人肺腑的舞曲來?
臺下人怔在原地,有幾聲掌聲七七八八響起,隨後熱烈的掌聲鬨堂。
肖遠睿朝安然點頭一笑,坐回到輪椅上,拿起鋼琴上的那雙高跟鞋,朝安然滾動輪子。
他拉起安然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懷裡,彎下腰,溫熱的大手揉搓著她冰涼的腳掌,稍暖一些,又默默給她穿上鞋。
當他有著薄繭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腳底時,一股脈脈暖流湧進心裡。
即便現在凍的渾身僵硬,也無怨。
她吸了吸微塞的鼻子,溼潤的眸熱熱的,看著他那認真為她穿鞋的樣子,衝著他一個勁的笑。
不需多言一句,他的好她都深深記刻在心裡。
那一動作,欽煞了臺下多少女子的心,紛紛用手肘推了推男伴,瞧瞧人家這丈夫有多好!
肖遠睿與安然下臺前,又對臺下的人宣佈,“我與安然把舞臺還給大家,大家盡情玩罷!”
隨之輕慢的節奏在風中響起,一對對紛紛上了舞臺跳舞。
安然在他身後推著他,李欣與浩南也跟了過來。
他含笑說了一句,漆黑的眸底有一抹她看不清的什物,“這外頭冷,我們進裡面去。順道帶你去見一個人!”
永遠清醒過人的他,今天似乎有些茫然疑惑。也不知為何要與她合演這段,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如果能給自己一個合適的理由,那就當完成兩年前的心願罷!過了今天,一切都將改變,她會回到她應去的人那裡,而他仍舊是他,有他的歸屬,那個真正愛著他的女人已經等他太久了,他不該再讓她再等下去。
安然,別怪我,你欠我的債,終究要還。
“那人我認識嗎?”安然咕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