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進屋,蔣雄隨後上前介紹。
“是二嬸啊!您有心了!”宋氏面上有些掛不住,聽她說話,可不是一個好胡弄的。
“子美是我楊家的大姑奶奶,她生了,我這當嬸孃的,自然要過來賀喜一下。昨天大嫂走得急,這才沒跟上來,今天才過來,希望親家別介意。”月娘剛才在房間門口,將宋氏趕王花兒走的話聽得個一清二楚,當下就知道,這蔣家的貓膩有點多,語氣也就不怎麼友善了。
“哪能啊,快,雄兒,帶二嬸和你娘去堂屋裡休息休息!”介意什麼,你們一個不來更好!宋氏悄悄的瞄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她的心裡,已經不知道是該祈禱醒來還是永遠別醒來了。
“春蘭,去看看,你家大姑奶奶是睡著了?我來了,怎麼沒見她招呼一下?”有著先前的警醒,月娘沒有錯過宋氏的那一眼,心裡嘆了口氣,真如四丫頭所說,這孩子,真受大罪了。於是,吩咐春蘭道。
“是,太太!”春蘭領命上前,不用看,就知道,人是昏迷的,故意大聲的喊道:“太太,太太,不好了,大姑奶奶得不醒人事了!”
“怎麼回事?”月娘避開宋氏,大步上前。
“月娘,我昨天過來到現在,子美就沒醒來過!”王花兒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眼淚往外湧,擦都擦不完。
“大嫂,你是個糊塗的,一天一夜都沒醒來,肯定得找郎中啊,哪有生完孩子受這種罪的。”轉身,也不理會宋氏:“春蘭,去,剛才路過鎮上,你也知道呂家醫館的坐堂郎中最好,馬上去請他!”
“是,太太!”春蘭應聲出門。
“不用,不用,我們請過郎中!”宋氏見情形不妙,準備阻擋。春蘭早已快步走了出去了。
“你請的郎中在哪兒?我來了這麼久,人沒見一個,藥沒有一碗?”王花兒再也忍不住了,自己要去找郎中,卻被她牽拌著走不了,而且,還要趕她回去。現在,月娘派人去請,又來阻擋,不用想,都知道,這蔣家,沒安好心。
“這不是一直昏著嗎,怎麼吃得下藥啊!吃了也沒用啊!”宋氏狡辯。
“先不管請沒請,請了誰,我這婦道人家,什麼也不懂,只知道,先前的沒見效,咱就再請,直到子美醒過來為止!”月娘擺擺手,阻止了兩人的爭執。“親家,子美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身子骨不說多好,但,也不至於生個孩子就成這樣了。我想知道,這請的穩婆是誰?”
想躲的還是躲不了,宋氏心虛不已。
正因為沒請穩婆,偏偏還是一個坐胎,長時間沒下來,結果,出來後又大出血,這媳婦,才成了這樣。
“她二嬸,你來即是客,這房間是惡房,血腥重,要不,我們去堂屋裡聊吧!”來則是客,郎中是誰,穩婆是誰,你管這麼寬幹什麼?
“好啊,我說子美怎麼會這樣,原來是你家連穩婆都沒請一個?”王花兒終於反應過來,指著蔣雄破口大罵:“蔣雄啊蔣雄,我把一個好好的人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你先頭那一個會去得那麼早,我告訴你,子美要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找你拼命不可!”
“親家,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生孩子,哪一個請了穩婆?生孩子本就是有命喝雞湯,無命見閻王的事,就算她有什麼,這也是她的命,請什麼穩婆啊,哪有那麼嬌貴!”宋氏見不得兒子受氣,理直氣壯反駁。
“我楊家的姑娘,就是這樣嬌貴!”月娘氣不過了,一看到子美的今天,就想到四丫頭的明天,真要被人這麼糟蹋,她的心都會碎。
“喲嗬,她二嬸,這麼說,你楊家姑娘嬌貴,就別出嫁啊,嫁了也別生孩子呀,我蔣家,又不坑人不害人,就算是鬧到大堂上,也不理虧!”宋氏癟癟嘴說道“更何況,生一個丫頭,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