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尷尬。
畢鐵林洗完澡,光膀子穿個大褲衩在床上躺著呢,她再臉大吧,也只能問幾句就落荒而逃,不能在那屋多逗留,要不然那是個大灰狼,能問出啥就有鬼了。
“就說不該我打聽的少瞎琢磨。我還問月月了,她跟我比劃了兩下嗓子。”
這回答,梁笑笑也看不出低頭舀水刷鍋的劉雅芳,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只能畫蛇添足又添了幾句:
“我說什麼畢鐵林是不聽的。一般正事兒上,我備不住能有知情權,在他那絕對沒有參與權。”
劉雅芳抬眼皮瞟了眼杵在一邊的梁笑笑,心裡充斥著複雜的情緒,有瞧不起,也有無奈。
瞧不起梁笑笑還沒結婚就攥不住老爺們。
無奈這丫頭知不知道,要是搞物件時拿不住,結婚了,人家就得拿她不識數。
梁笑笑撓了撓後腦勺,以為劉雅芳不信,強調了遍:
“真的,他要不想說,我基本打聽不著。咱還不如問月月呢。
我懷疑畢鐵林是不是說了什麼重話啦?
他可真是討厭,剛進家門就惹事兒,月月還懷孕呢,上火生病又不能吃藥。”
劉雅芳嘆了口氣,問上了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三十多萬,鐵林就這麼信著大妮兒要白給,你就沒有不捨得?那麼多錢。”
梁笑笑疑惑:“又不是我賺的。”
“那你……”沒說完又咽了回去,劉雅芳矮下身子坐在小板凳上,一副要燒火的樣子。實際上是不希望前後態度不一,打自個兒的臉。
低頭劃火柴,有試探,有考驗的意味說道:
“那等趕明兒你們成家了,他這麼給,你也讓啊?”
“他又沒給別人。要是給別人,我指定不能幹。”梁笑笑臉色紅撲撲的,吭哧了幾秒後才繼續道:
“再說他都能掙那麼多錢,又不是傻子缺心眼,我操那心幹嘛。還能不留點兒給我?只要夠我花,各方面安排妥妥當當的,人家用錢是幹大事兒,我為什麼要捨不得?”
劉雅芳嘴唇動了動,不過到底沒說出來啥。
就梁笑笑這心大的回答,就這一刻,劉雅芳覺得自己平日裡確實挺眼瞎。
她跟她舅倆合計來合計去,介紹陳翠柳,為的就是別找個厲害妯娌。怕厲害的妯娌把錢攥的死緊,她家倆小子還得小叔子能幫一把是一把呢。
結果她領去的陳翠柳,一頓亂攪攪。沒成功拉倒也行,陳翠柳又勾引小叔子手下的喜子,倆人鼓動偷摸做假賬撈錢。
好好的吳玉喜,被翠柳那娘們杵鼓的,愣是以前挺好個人,後來變的不是人了。正經閃了鐵林挺長時間,相當於左右手被砍斷了,沒人管店。小叔子嘴上沒說,心裡能得勁兒就怪了。
劉雅芳想到這,再次抬眼皮看梁笑笑,看的梁笑笑有些無措地東瞅瞅西望望,不敢跟她對視超過五秒。
劉雅芳心話了:她掐半拉眼珠兒看不上這死丫頭,是差輩兒還是其他咋地的,那就不用多說了。
總之,煩,原因瑣碎著呢。
直到現在她仍舊懷疑大妮兒走岔道了,就是這死丫頭沒媽教,先跟小叔子攪合在一塊,閨女有樣學樣才不學好。
要不然就她和畢鐵剛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教不出閨女好意思去別人家住的事兒。
但是,也是這個心大到曬乾了得八斤重的玩應,她就敢說出三十多萬又沒給外人,以後如何如何的話。
劉雅芳沒文化沒閱,但她深知,人面兩張皮,人心最難懂,用錢這東西看人性才準呢。
再說小叔子就喜歡這沒長大的,這丫頭還跟閨女處的好,錢上的事也不在意。
以後大成和狗蛋兒借鐵林的光,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