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抽菸,她說她的手漂亮,怕薰黃了。”水玲瓏說。
手漂亮。對,她的手,手指……方曉飛心思如電,在黑暗混沌中穿梭。不行,我得見見她,他回到龍琪的房間,妲拉把他擋住了,“她睡了,讓她休息一下,你呢,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再讓玲瓏給你碗熱薑湯喝,好嗎?”
聲音很舒服,方曉飛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劉正雄眼睜睜地看著扈平的車進了大門,很是氣憤,但毫無辦法,只好另尋出路。他在紅牆外轉了半天,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跳進去,他搓了搓手,攀住梧桐樹的枝幹往上一躍,將要過牆時,腳被人揪住了。
“劉正雄同志,這不大好吧?你這就不算入室行竊,也算得上是知法犯法。”上官文華站在牆根兒下,臉上後表情似笑非笑。
“你怎麼來了。”劉正雄真是個叫騎虎難下,尷尬無比。
“來找你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那你又怎麼會在這兒?”
給問住了,劉正雄只好下來,“走,回去吧。”
“回去?你不想進去玩玩嗎?”
這一問,劉正雄的大腦才清醒下來,我進去作什麼?搜查?查什麼?龍琪?她犯法了嗎?我有證據嗎?找方隊?我又跟方隊說什麼?就憑那張小報?
他搖了搖頭,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幸虧呀,否則讓人在裡邊逮住,那可就丟人丟大了,說不準還得局長親自來“贖”。看來自己真的是太莽撞了,他默默地看著走在前邊的上官文華,這個姑娘真是個人精,她怎麼會來這兒?
方曉飛洗了個澡出來,龍琪的房間門緊闔著,算了,讓她多睡一會兒吧。他來到庭院中,雨停了,空氣很新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帶著花木清香的氣流直入腑肺。他閉上眼,真靜啊,水珠兒在枝葉上滾動。
只聽啪一聲,一塊桔皮落在他肩上,誰這麼沒教養?他回過頭,見汪寒洋一個人站在樓廊上向下望,還順便給他做了個鬼臉。
“上來──”
這個姑娘給他的感覺一直是神神秘秘的,此時聽她叫他,正中下懷。他上了樓,接過她遞過的兩顆櫻桃,鮮靈靈的。
“這會兒還有這玩意兒?”他驚歎。櫻桃上市都在春天端午前後。
“這叫美國櫻桃,味道好著呢!”汪寒洋說。
“崇洋媚外。”方曉飛不以為然地把櫻桃放下。再好還不是櫻桃,不吃。
“有本事你晚上點蠟燭照明,電是愛迪生髮明的。”汪寒洋反駁。然後嘻嘻一笑,“美國人以前用的火藥是我們的,人家可沒拒絕過更沒抵制過,而且還曾用它炸塌了我們的國門。”
方曉飛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但還是不想吃那兩顆美國櫻桃,便從果盤中拿了個蘋果,“我還是吃這個吧。”
“那叫富士,日本的。”
提起日本,方曉飛更沒好感,“現在還有什麼是國產的?”放眼四周,從電器到日用品,我們已經國際化了。
“人!”汪寒洋一本正經地。
方曉飛笑了。
汪寒洋接著又說:“可是呢,我們的人在學英語、吃漢堡、喝可樂、看大片、過情人節愚人節聖誕節、染黃頭髮、去外企去白領……”
方曉飛的笑換成苦笑,有錢的就是大爺,就讓人豔羨,連文化形式也會成為追捧的潮流。算了,不說這個也罷,他問:“怎麼?沒有休息啊?”
“你睡得著嗎?”汪寒洋輕輕地說。
睡不著,今晚又是一個不眼之夜。
秋雨過後,秋寒更甚,層層疊疊的暗綠如濃雲萬頃,全壓在了心上,沉甸甸的。
“對了寒洋,你家是哪兒的?可以說嗎?”方曉飛隨意地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