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鐘,連您的手都沒碰到。不過看到我那樣順從,那樣悔悟,您倒是寬恕了我。”
“是的。可是,各種流言大肆攻擊這些痴情舉動,而對這些痴情舉動,您知道,大人,我沒有任何責任。在紅衣主教的煽動下,國王大為震怒,韋爾內夫人被趕出宮,皮唐熱被流放,謝弗勒斯夫人失寵,當您想來法國當大使時,還記得吧,大人,國王本人表示反對。”
“是的,國王的拒絕,使法國承受了一場戰爭的代價。我再也不能來看您,娘娘。那麼好吧,我要讓您聽到人們每天談論我。
“我計劃進軍雷島並與拉羅舍爾的新教徒結成聯盟。您認為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是為了與您見面的快樂!“我知道,我不可能手執武器進入巴黎。但是,這場戰爭可能帶來和平,而和平是需要談判的,談判者將是我。那時,就沒有人再敢拒絕我,我將重返巴黎,再和您見面,再獲得片刻的幸福。不錯,成千上萬的人將為我的幸福付出生命。不過,我才不管那麼多呢,只要能再見到您就成!這一切可能很瘋狂,可能完全喪失了理智,可是,請您說說看,哪一個女人有一個更多情的情人,哪一位王后有一位更熱情的臣僕?”
“大人,大人,您為了自我辯護,而提出了一些會使您進一步遭受譴責的事情;大人,您想向我提出的所有這些愛情的證據,幾乎沒有一樁不是罪過。”
“因為您不愛我,娘娘。您如果愛我,就會用另一種眼光來看待這一切。您如果愛我,啊!您如果愛我,那我就太幸福了,肯定會變成瘋子。唔!謝弗勒斯夫人,您剛才提到的謝弗勒斯夫人,她就不像您一樣冷酷,奧蘭愛上了她,她接受了他的愛情。”
“謝弗勒斯夫人不是王后。”安娜·奧地利喃喃說道。她不由自主地被公爵表達的如此深厚的愛情征服了。
“您如果不是王后,就會愛我嗎,娘娘?說呀,您就會愛我嗎?因此我可以相信,使您對我這樣冷酷無情的,僅僅是您尊貴的地位;因此我可以相信,假如您是謝弗勒斯夫人,可憐的白金漢還有希望?感謝這些充滿柔情的話,我美麗的陛下,讓我說一百次感謝!”
“啊!大人,您聽錯了,您理解錯了,我想說的並不是……”
“別說了!別說了!”公爵說道,“我如果因為聽錯了而感到幸福,千萬不要無情地剝奪我這種幸福。您自己說過,有人想引誘我落入陷阱,我也許會把性命留在這個陷阱裡,因為,唉!真奇怪,一段時間以來,我總預感到我不久於人世了。”公爵臉上露出憂傷而又迷人的微笑。
“啊!天哪!”安娜·奧地利恐怖地叫起來,這證明她對公爵多麼關心,只不過不肯說出來而已。
“我說這話不是為了嚇唬您,娘娘,不是的。我對您說的話甚至是可笑的。請相信,我根本不把這類夢幻放在心上。但是,您剛才說的那句話,您幾乎已經給了我的那個希望,肯定可以補償一切,甚至補償我的生命。”
“咳!”安娜·奧地利說道,“我也一樣,公爵,也有預感,也有夢幻。我在夢中看到您身上負傷,鮮血淋漓倒在地上。”
“是左邊肋骨上被捅了一刀,不是嗎?”白金漢打斷王后,這樣問道。
“對,是這樣,大人,是這樣,左邊肋骨上被捅了一刀。是誰告訴您我做了這個夢?我只向上帝稟報過,而且是在祈禱的時候。”
“我沒有更多的奢望啦,娘娘,您愛我,這就行了。”
“我愛您嗎,我?”
“是呀,您。如果您不愛我,您與我所做的同樣的夢,是上帝託給您的不成?如果我們兩個人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怎麼會有同樣的預感呢?您愛我,王后,您將來會為我哭泣的。”
“啊!天哪!天哪!”安娜·奧地利叫道,“這真叫我受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