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鑄的箭,再經獵人拉弓,百里穿腸,穿透她的肩胛骨,銳利的疼痛拼命地下嚥。
“拜你所賜,我再也不可能成為姚太太了。”
男人冷哼一聲,從椅子上站起,高大的身影立即給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他退開身體,走進了隔壁的房間,呂辰恰在這時也走了進來,瞟了一眼江蕭走進房間的身形,來至靜知身邊,見她一臉愁腸百結,他終於說了整個事實:“參謀長與夫人,還有參謀長承擔了所有的罪責,才保全了二少爺。”
是江政勳與蘇利,還有江漠承擔了所有的罪,他們誓死也要保全這江家唯一的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是,這個男人卻把江家所有人的希望全部毀滅,他就這樣倒了,想到他這樣自我作賤,什麼都不去做,靜知一下子怒火沖天,她奔進了那間簡陋的臥室,男人斜躺在那張僅能容一人身體的小床上,不時地向自己的嘴裡灌著白酒,整個房間又瀰漫上了嗆人的酒精氣息。
“你跟我起來。”她一把拽住了他一支胳膊,怒火中燒地罵道:“江蕭,我真瞧不起你,你算個什麼男人,你爸你媽你哥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一個人身上,他們還在裡面等著你去營救,然而,你卻在這裡象個死人一樣一蹶不振。”
提到江家的人,男人渾燭的瞳仁一陣劇烈收縮,片刻間,就浮現了幾縷血紅,眉宇間的陰戾一點一滴地凝聚。
“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的事不要你管,滾。”
他一把甩開她,力道用得很重,她整個身子被甩出了大約一米之遠,身子一個歪斜,要不是她單膝跪地,恐怕早已經跌倒在地了。
凝睇著他仍不失陽剛俊美的側顏,靜知突感喉頭一陣緊縮,右腳緩緩提起,她的身體也撐了起來,然後,重新來到了他的身邊,玉指撫摸上他長滿了青黑短疵的下巴,眼眸裡瀰漫上了一片氤氳的霧氣。“我曾問過你,你是否願意接受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如果願意,我可以回到你身邊。”
她想跟他在一起,尤其是這個時候,她想給他在一起度過難關,給他重樹生活下去的信心與勇氣,讓他不會再這麼頹廢。
男人終於回過頭來,視線掃過她的玉容,落到了她隆起的腹部上,然後,發出幾聲古怪的笑聲。
“林靜知,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救世主嗎?我江蕭要什麼女人不要,會稀憾你這隻破鞋。”
是,她是他玩爛的破鞋,她現在是在求他要自己,她就是自取其辱,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揚手,她恨恨地給了他一個巴掌,打了他,她的整個手心也通紅一片,連手指也在止不住地顫抖,似乎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男人沒想到女人會打他,呂辰更沒想到,聽聞巴掌聲疾步奔了進來,卻是站在離他們十來步遠的距離不敢靠近。
男人轉過頭,盯望著一臉痛心的女人,怒極反笑:“林靜知,發什麼火,難道你不是我玩爛的破鞋麼?對你,
我早已經膩了,泛味了,會從婚禮上把你擄走,不過是我骨子裡那份驕傲的自尊在作怪罷了,我江蕭是一個不會輸的男人,更何況物件還是姚家的老二,對你,不過是逢場作戲,這輩子,我江蕭絕不可能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女人嘛!之於我,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呂辰,給利利打個電話,就說此刻我非常需要她。”
他要向她證明,即便是他沒有雄厚的家世,他的異性的吸引力照樣不減從前。“這,少……爺,不……太好吧!”呂辰結結巴巴,這二少爺腦子犯糊塗了,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少奶奶呢?她是一個難得的善良之人。
“去啊!連你也使喚不動了。”
江蕭的一陣冷喝,讓呂辰縮起了脖子,迫不得已只得掏出電話轉身走出了房間。
林靜知,我江蕭是何許人也,最最不願意接受的就是你的同情與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