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之前般暖熱。她心裡一驚,將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去聽。他的心跳似乎比之前跳得更快了些。
黑暗中,塔塔睜開了眼。
“傻瓜,傷得重嗎?”熟悉的聲音響起。喻初藍支起身,看到閃閃發亮的塔塔的眼睛。
“你終於醒了!”她心中欣喜若狂,卻只是傻傻地凝視著他的臉,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滑落在他胸膛上。一想到自己所處的位置,頓時臉頰火燙,彷彿觸電般急忙起身,卻被塔塔輕輕按住了腰。
“外面冷。”他說。
塔塔的手繞過她的肩膀。他的眼睛適應黑暗,可以看清她的臉正窘得通紅。他的目光滑過她臉上的青腫,嘴角的血跡。
“塔塔,那群老鼠是你召喚來的嗎?”
“是的。”
“你昏迷中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只是身體暫時休息不能動彈。”
“你聽到我們有危險就醒了?”
“是的。”他說。他知道發生的所有事情,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和打鬥聲。他嘗試調動僅剩下的單薄力量,直到聽到喻初藍內心的絕望,萬念俱灰之下想帶著他跳崖。他的休眠被自己的意念強制打斷,手指部分先甦醒,他做了召喚動物的結印。身體被一層層喚醒,直到方才,徹底醒來。
“謝謝你塔塔。”喻初藍說。
“是我該謝謝你。”塔塔露出一絲疲憊的微笑,眼眸柔和似水。他掖了掖衣襟將她包裹好,“你累了,睡吧。有我在。”
塔塔醒來,這些天如臨末日般的恐懼與無助感在她心頭消散。她閉上眼。寒冷的夜,與他擁抱著取暖。
愛與不愛都不再重要。只要他平安無事就好。
她沒有看到,此時,塔塔的眼中盛滿心痛的淚水。他擁抱著她,下顎貼著她額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發。
他在黑暗中為她默默祈禱:東方神界,仁慈的神靈,請保佑我心愛的人,願她人生再無險惡困苦,在我無法陪伴的未來,幸福地生活。
第二天,喻初藍醒來天已經大亮。她抬眼上望,正好對上塔塔的目光。
“醒了?”他問。
喻初藍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然後快速地從他懷間滾了出來,抓起地上的外套往身上穿。塔塔默默地看著她尷尬地不知所措的神情,突然聽到安靜低矮的小屋內發出一聲“咕嚕咕嚕”的聲音。喻初藍錯愕地捂住肚子。
他當下明白過來。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長袍。“我去討點食物。”
剛要開啟舍門,一隻微涼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聽到她低低的聲音說:“怎麼能讓你做這種事呢。我臉皮厚,我自己去吧。”
塔塔微微一笑,“我能聽人心聲,辨人善惡,方便些。”他鬆開她的手,開啟小門,彎腰鑽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跟一位散發善念光芒的村民討了些水和素食,鞠躬致謝。
這是她生命中最奢侈的一餐飯。目光上移看著晨光中的的塔塔,黑髮黑袍,一絲不亂,散發著高潔出塵,令她仰視的氣息。
她彷彿聞到了自己身上長途跋涉後邋遢酸臭的味道,不由自主地垂下頭。
下巴被微微抬起,驚訝地看著在她身前蹲下的塔塔。他手上沾了水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臉,除去她嘴角的食物的汙漬和早已凝固的血跡。喻初藍驚得感到一陣暈眩。
喻初藍的脖子僵住不能轉動,幾乎忘記了呼吸。他站起身望著她青腫未退此時卻泛著紅暈的臉龐,說道:“七天之內要到武漢。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喻初藍尚在雲霧裡一般,沒有任何異議地點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手伸入口袋中,取出戒指。“你醒了,物歸原主吧。”
“放你身上吧。”他說,“我不知道還能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