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趕著三口豬,並沒看見有什麼獼猴啊……要說模樣吧,他生的倒是有幾分像猴,乾乾瘦瘦、細頭尖腦的……”
馮慎與查仵作相視一望,趕緊接問道:“是不是耳垂上還生著顆大黑痦子?”
“對!是有顆痦子!是有顆痦子!”那胡屠戶想了一會兒,急忙說道,“那痦子上還長著一撮黑毛!怎麼?這位大人也認得那賴青?”
“這便是了!”馮慎道,“我們與那賴青,倒是見過那麼一面,可一個不留心,讓他給逃了……胡屠戶,我再問你,你可知那賴青下落?”
“這……這小子滿嘴裡跑舌頭……小人也不知他何處落腳啊!”胡屠戶苦著臉道,“若小人知道他的下落,早就找上門去要回錢了……”
馮慎點點頭,然後對著府尹說道:“大人,卑職以為,這個叫賴青的,恐怕就是那害命真兇!”
聽馮慎如是說,府尹問道:“何以見得?”
“大人容稟,”馮慎接著說道,“今日響午時分,卑職與查仵作曾在天橋得遇一名耍猴人。那人的相貌,與胡屠戶所形容的賴青一般無二。加上他種種詭異之舉,再結合這宗奇案來看,想來那惡人,定是賴青無疑!”
“哦?”府尹又道,“適方才馮經歷說,驗屍已然有了眉目,不妨且說來聽聽。”
“是”,馮慎道,“從那怪屍來看,豬皮之下,的確是個人。並且,那並不是死後藏屍,而是在他活著的時候就被人蒙了豬皮,生生造成了一口肉豬!”
“竟有此事?”府尹身子一顫,大驚失色,“這……這真是駭人聽聞了!這大活人,又如何能被造成一口肉豬?”
“唉,這世間確有此等邪法。”馮慎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此法本是偶然間聽先父提及,可卑職當時只當是個傳聞,萬沒想到,它竟真的存於世上……”
“究竟是何種邪術,居然如此歹毒?”府尹追問道。
馮慎長息一聲,道:“此種邪術……喚作‘封皮造畜’!”
第八章 盲叟託孤
聽得“封皮造畜”這四字,公堂之上人人色變。
“馮經歷,你仔細說來!”府尹神情一凜,正色道,“本府倒要聽聽,此等邪術是如何慘絕人寰!”
“謹遵大人鈞命!”馮慎頓了一下,又道,“這邪術,顧名思義,就是先將牲畜宰殺剝皮後,再血淋淋地蒙在活人身上。蒙皮之前,那人被抹上秘藥,一但與鮮血相溶,那秘藥頓時化開,將那人皮與獸皮牢牢粘合,任憑撕拽,也是紋絲不動,就好似長在身上一般。等過些日子,再將獸皮斷口處用線縫好,一個活人,便就被生生的造成了一隻畜生……”
“竟如此喪心病狂?”不等馮慎說完,府尹氣得大怒,“這等惡人,必當碾肉磨骨、碎屍萬段!”
“大人所言極是,”馮慎道,“此種兇徒,人人得而誅之,那卑職繼續說這‘造畜’一事,也好讓案情明朗。”
府尹餘氣未減,也不答話,只是將手一揮,示意馮慎接著說。馮慎見狀,趕忙將所知訴出:
這“造畜”邪術,原記於古時野史散籍。那些邪徒若想造畜,一般是要拐騙些垂髫小兒。這孩童骨頭軟,易固型,再捉些猴猿之屬取皮套上,等製成後,與真獸無二。可五歲之下小兒禁不得疼,往往不等那傷處癒合,便染了肉毒瘧疸,以至於渾身潰爛,十個裡面,也不見得成活一個。若是用年紀稍大些的,骨頭身體早已生就得差不多了,再硬要封皮,可謂是難上加難。
然那些歹人不甘心,試練千方之後,終於試出了一個新的法子。這法子十分惡毒,是先在隱秘之處掘一個幾丈有餘的深坑,深坑掘成後,倒入酒糟十斛。酒糟之中混有濃醋以及用草藥調配的“軟骨散”。準備停當之後,將所用造畜之人衣褲盡除,赤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