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米耳沒事的時候就跟在劉愈的商隊中,一個人步行著,劉愈也會跟她聊幾句。
米耳搖搖頭,似乎是回答不上來。
劉愈本來認為白越人的遷徙可能是漫無目的的,走到哪裡算哪裡,但在跟這些白越族人走了一天之後,他開始覺得白越人遷徙是有方向的,至少也有個大致的目的地。只是劉愈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去哪裡。
到了晚上,白越人也開始紮營休息。而他們所身處的地方。是一片很寬闊的草場,連棵樹都看不見,當然劉愈也知道這草場中並非全是草,有很多看不見的矮灌木,又或者是荊棘林。當晚劉愈仍舊佈置了人出去探查,白越人遷徙的目標太大,如果遇到襲擊,要保護起來不易,劉愈也不想讓自己置身在危險中。
到了晚上,劉愈坐在篝火前,手上拿著嶺南的地圖勾勾畫畫,他要找到自己準確的方向,以確定往宜州的路。本來計劃六月上旬回到梅關,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即便是如此劉愈也準備加緊趕路,畢竟大軍在嶺南耗不起,而他這個主帥不在軍中,也怕後方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變亂。
朵琳坐在劉愈身邊不遠處,跟一直有些靜默的米耳依偎在一起,兩個小姐妹神色看起來都很不高興。米耳突然就用越家話唱起一股很悲傷曲調的歌曲,她唱了幾句,朵琳也跟著和幾句,那曲調就好像送葬曲一樣讓人聽了心裡難過,連劉愈都放下手頭的事看著二人。
朵琳見劉愈看著她,也就不唱了,她身邊的米耳則掩著臉把頭埋在朵琳的懷裡嗚咽起來。
米耳這時候雖然表現的很堅強,但她畢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女,天真爛漫的心性,遇上殘酷的現實,會讓她突然迷失了方向。
劉愈感慨道:“如果嶺南一切平靜下來,你們越族人再不用受戰爭之苦。到那時,你們的族人應該會安居樂業,不再會有今日遷徙了罷!”
米耳聞聲抬起頭,神情略帶迷惘地問道:“會有那一天嗎?”
朵琳也瞪著大眼睛目視著劉愈,好像也在問詢。
劉愈給她們一個鼓勵的笑容,然後用舌頭舔了舔毛筆,裝作好像很滑稽的模樣笑道:“其實,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你們要相信會有這一天,很快,你們就可以跟漢族人一樣,有自己的家園,有肥沃的土地和牛羊牲畜,你們可以跟漢人自由的通商,孩子可以上學讀書,女孩們嫁人會有豐厚的嫁妝,官府會一視同仁對待你們,因為那些官也有很多是你們越族自己人……”
劉愈所描述的畫面很美好,朵琳和米耳都在憧憬著,就好像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劉愈說完話,又開始拿著軍圖繼續寫寫畫畫,朵琳和米耳看不懂他所作的,也就繼續依偎在一起,雖然還是靜默著,但她們的臉色好了很多。
很快曲寧跟幾個白越人走過來,身為隨軍軍醫的曲寧,剛去白越寨子那邊看過白越族傷病號的情況,給他們診了脈,開了藥。因為她的醫術高明,再加上她的藥方又有商隊的藥材作為後盾,使得白越族中的傷病號就好像看到福星一樣,從黃昏時過去,一直到兩個時辰後曲寧才回來,足見白越人對她有多重視。回來時禾盧還找了兩個白越族的女戰士護送,就連劉愈也沒如此的待遇。
曲寧看起來一臉疲憊,回來便在劉愈身旁坐下,拿起火上烤出來的東西便要吃。
“洗手去。”劉愈低著頭好像漫不經心道,“別染了什麼病回來。”
曲寧道:“無礙。我並未幫他們包紮傷口。只是診病。”
“診病也需要洗手。那些細菌病毒什麼的,傳播媒介多的很,你染了病病死了,我就把你天葬,休想我把你遺體或者骨灰帶回中原。”
曲寧對劉愈惡毒的語言感覺到幾分羞惱,但她並未見怪,曲寧“呸!”一聲,好像在罵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