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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心腸這麼好,要不是我家赤虎兒還太小,我真想讓你把潤兒接過來同我們母子一塊住,大家有個照應多好。”同是孤兒寡母,窮人家對窮人家自然更能互相體諒,只可惜心有餘力不足,說了也是白搭。
“我沒事,您別煩惱,您看我身強體壯傷風感冒也不曾有,過個兩天淤青散了就好了。”勾曦玉刻意的踢了踢腿顯示她還生龍活虎得很。
“真是逞強的丫頭!”收回跌打藥酒,大嬸搖搖頭,順手從竹簍裡掐了顆等會兒要下鍋的大白菜,然後回廚房忙去了。
王子凝在勾曦玉嘴角的笑逐漸淡散了,她動了動腳踝,不動聲色的去提水。
剪了兩塊挺中意的布料揣在手裡,眼見天色不佳,估算著就快到家,她不禁加快腳步,偏偏腫得像面龜的腳板完全不肯合作,多施一分力就叫囂著痛,欲速則不達,只好慢慢跛著往前走,這下潤兒肯定等得下耐煩了。
為了賺錢餬口,她從孩子滿週歲就託在黃寡婦家,每天下工才去接回來,從來沒有延遲過。
沒有孃家,沒有親人,不管遇到什麼她都只能自己來。
心裡急,越想避開人,越是容易撞到人。
雖然只是輕輕擦撞,她還是連忙道歉。那人怪異的看她一眼,勾曦玉一心想回家也沒理會。
經過肉鋪和米店她又遇到同一個人,對方盯著她看,神色驚疑。
勾曦玉不由得多瞧他一眼,這人的腳程好快,趕過她不說還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可是他剛剛明明是朝著東大街走,跟她錯身過去完全反方向,怎麼這會兒卻跟她往西北走呢?
不管不管,想那麼多做什麼,人家愛上哪去她管不著,她只要把自己管好就好了!
經過十字路口時她瞪大了眼,漫不經心的整個人提起了十二萬分警覺。
還是那個人,他站在路口,黑黝黝的眼直瞪著她,像瞪著什麼似的。
與那黑眸對上,勾曦玉只覺心裡一顫,熱氣灌上整個胸口直抵腦部,怎麼會有人的眼睛像兩把鋒利的劍刀,看起來就叫人冒冷汗又全身發顫,更詭異的是有種說不上的熟悉,活該……活該他們認識的。
她開始拔腿就跑,有鬼、有鬼!她被莫名其妙的人盯上了!
“頭兒,你等等我們……”
後面幾個衙差氣喘吁吁攔住正撩起袍子打算繼續追人的百里鳴彧。
“頭兒,不是要吃慶功宴去,你怎麼走回頭路?”
“就是啊,眨眼就不見,我還以為哪裡出現江洋大盜,拼命追了過來。”
你一言,我一語,這些人是京城的府衙捕快,日前跟他一起共同破獲一樁棘手的竊盜殺人案,因為偷的是皇城裡的九龍轉玉杯,殺的是皇上身邊的貴人,怕危及皇上安危,身為皇上身邊帶刀侍衛的他帶了一小批鐵騎合同府衙捕快一同緝兇。
案子破了,身為頭頭的他答應要犒賞這些合作伙伴的,你一口我一語打定要不醉不歸了。
“諸位,真是抱歉,我剛剛看見一個很久不見的故人,因為太久不見心急著要與她敘舊,忘記知會各位一聲,百里鳴彧在這裡致上最深的歉意。”
“原來這樣,頭兒,你不用跟我們客氣,那人呢,追到了嗎?”
“我腳程快,她走不遠的。”
“那好,咱們這些弟兄就先到悅來酒樓去等頭兒了,你可要來啊,少了你慶功宴就沒看頭了!”
“我會盡量,一切吃喝都記在下帳上,弟兄們,我先失陪了!”他抱拳,急如流星而去。
可趁著百里鳴彧被眾人絆住,勾曦玉用盡吃奶的力氣跑回家,一口氣關門落栓喘氣放狗……慢著,講得太順口,家裡沒養狗啦。
不過她幹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