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笑了出來,說:“我怎麼會打你?咱們再念一頁,今晚就差不多了。貪多嚼不爛,你剛開始,要慢慢來才好。”
林嬌見他果然翻頁又要開始了,忙又打斷說:“敬軒叔,我可羨慕那些會寫字的人了。反正已經唸了一頁,你先教我寫字好不好?”
楊敬軒看她一眼,見她一臉期盼地望著自己,哪有不應的道理,說:“行。那就寫你剛學的這頁字。我先寫給你看,你留意我的筆順寫法。”
林嬌趕緊把筆墨紙硯挪到他面前,替他磨出了墨,見他一笑,拿了筆蘸飽墨,在鋪開的紙上慢慢寫下了頭幾個字,筆畫有力,字型方正,由衷讚歎一聲:“敬軒叔,你寫得真好,就跟那個龍什麼飛鳳什麼舞一樣!”
楊敬軒的字,他自己也知道,寫得不過中規中矩而已,算不了什麼上佳。現在聽她亂表揚一通,忍不住呵呵笑道:“龍飛鳳舞是形容草書的,不是這麼用。”
林嬌微吐了下舌尖,說:“是是,我用錯了。幸好有你教我。”
楊敬軒心中只覺她這樣子極其可愛,笑著微微搖了下頭,說:“你試著寫給我看下。”
林嬌哦了一聲,接過他手上的毛筆就要寫,楊敬軒忙攔住了,說:“不對,你握筆姿勢不對。”說著自己空手示範了下,林嬌努力擺,指位卻始終有點不對,看得楊敬軒在一邊乾著急,見筆架上沒筆了,只有她手上這一支,猜想她嫌貴捨不得多買,心想下次自己帶一支來,這一次……猶豫了下,終於伸手過去,將林嬌的指擺放到了正確位置後,立即鬆開。手是鬆開了,只觸到她手時的那種溫熱柔軟之感卻彷彿還留在自己指尖,忍不住屈指在手心微微擦了下,這才趕去了那異樣。
林嬌認認真真地仿他筆跡,寫下了一行字,卻歪歪扭扭如蟲走蛇爬,寫完了,見楊敬軒望著笑而不語的樣子,懊惱地咬了下唇,丟掉筆說:“我寫得好難看,你笑話我,我不寫了!”
她這一手毛筆字寫得難看倒不用裝,本就是真實水平,不過故意弄反一些筆順而已。聽她這樣一抱怨,楊敬軒不敢再笑,忙安慰道:“你初次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只是有些筆順錯了,記住我剛教的,先橫後豎,先撇後捺。你再看我寫一遍。”說著拿過她剛才丟下的筆,在她寫過的字邊上再端端正正寫一遍,把筆重新遞給她道:“你再試試。”
林嬌磨磨蹭蹭寫完第二遍,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敲更聲,竟已是亥時末了。
楊敬軒驚覺時辰過得飛快。亥時末已是夜深。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捨不得走,卻也曉得不好再留下,正要說今天先到此,林嬌已說:“敬軒叔,你再教我寫我名字吧。我早就想了。”
楊敬軒見她興致勃勃,自然不忍拒絕,便提筆又寫了春嬌二字。
林嬌歪頭打量了片刻,問:“是什麼意思啊?”
楊敬軒指點著說:“春,便是四季之始,萬物榮發之時,嬌之意……”
他猶豫了下,看向身側正好奇望向自己的這女子,腦中閃過“恰便如你人一般”的念頭,卻說不出口,想了下,改道:“嬌便是好的意思。”
林嬌高興道:“原來我名字就是好的意思。我寫寫看。”說著奪過他手上的筆,歪歪扭扭寫了春字,到那個嬌的繁體之時,寫了一半停下,翹嘴發狠說:“筆畫好多,太難寫了!我自己一人對著字都寫不來!敬軒叔你教教我,我一定要學會,學不會我晚上就不睡了!”
楊敬軒見她發狠的模樣,笑了下。這嬌字筆畫多了些,對她這初學之人確實有些難。略一猶豫,便起身到她身後,輕輕包住她執筆的手,說:“我教你。你照我筆鋒寫兩遍就會了。”
楊敬軒握住了林嬌的手,站她身後俯身下去,慢慢地帶著她手運腕寫字。寫第一遍時還好,應她要求寫第二遍時,忽然聞到一縷似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