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的暖香自下而上飄來,下意識垂眼看去,視線便落到了她兩排烏黑的睫毛上。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得他甚至可以一根根數過來。又大約是專注寫字的緣故,只見她睫毛輕顫,而紅唇則微微嘟起。這叫他不由再次想起了昨夜,就是這張紅唇貼了過來,叫他神魂顛倒不能自持……
楊敬軒剛才一直成功維持著的為人師表的淡定瞬間蕩然無存。立刻屏住呼吸把視線只投在前面的白紙黑字上,包覆住她手背的自己手心也忽然覺得像有蟲在一口一口咬。終於寫完嬌字的最後一筆,撥出口氣,正要鬆手了站直,林嬌忽然回頭仰望他,笑容燦爛:“敬軒叔,我的名字會了。你的名字也教我寫,我想學。”
楊敬軒一愣,見林嬌已回頭坐正擺出姿勢,只好慢慢又俯□去,繼續屏住呼吸握住她手教著一筆一筆寫。
“敬……軒……”
寫完了最後一筆,林嬌仿似無心地慢慢唸了一遍。
楊敬軒剛才站她身後,看到自己的名字從兩人覆握在一起的手中慢慢被一筆一劃寫出來的時候,心裡便萌出了一絲異樣之感,現在聽到她又念出了自己的名。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他的名被人用這樣柔軟的聲音、媚好的語調給念出來。整片心田忽然像有暖風拂過,竟生出了淺淺醺意。片刻前還因了兩人手心手背的相觸而不安,只想早點寫完鬆脫手,現在私心裡卻忽然又貪戀這樣一刻,不捨就這樣放開她手了。
“敬軒叔,你不是還有個小名?也一道教我寫了好不好?學會了你再走。”
林嬌念過一遍他的名,又仰臉轉身望著他央求道。
楊敬軒微微一笑,提了筆再傾身靠向擺桌案最前的硯裡蘸了墨,回身正要握住她手再寫,視線卻無意掠過了她脖頸下幾寸之處,整個人一僵,手微微一抖,飽蘸的墨便從筆尖啪一下滴在了紙上。
因為傾身的緣故,他竟然從上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衣襟隨她身體臂膀牽引拉扯出一道褶縫的時候,掩不住下面本該被包裹著的一片賽雪欺霜,雖只驚鴻一瞥便又被遮擋了。但就在剛才一瞬,那爿半露的彷彿塗了層光澤潤釉的乳白隆起和隆起間被桌案上燈火勾勒出的一抹深深溝痕,卻如鉤槌般重重擊他雙目,毫無阻攔地直刺到他心臟。他心跳立刻如雷,手心一下沁出了汗,溼滑一片。
“敬軒叔,你怎麼了?”
林嬌見他不動,回頭扭身又抬頭望他一眼,於是楊敬軒的眼角餘光再次瞥見了那一爿如釉雪痕。他這才發覺原來她兩邊衣襟雖包得緊,但每隨她扭身回頭一次,便會因身體的牽引而不稱職地失守胸前的那抹春光。只是自己前頭幾次時未曾發覺而已。
楊敬軒不敢再看,只覺全身發熱喉嚨發乾,飛快抬起了眼睛。隻身體的某處卻瞬間彷彿被喚醒了,不受控制地迅速腫脹抬頭。
欲擒故縱,張弛有道,這雖是兵法,但男女相處也一樣。所以林嬌今晚除了再接再厲充當小白花讓他教自己寫兩人名字,藉機從心底拉近兩人距離外,其實並沒打算繼續昨晚的□。她不急,反正這男人的身上已經打上了她的標記,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自己這個侄媳婦太急的話,反倒容易把當叔的給嚇跑。現在回頭見他手握毛筆僵立,眼睛直直盯在對面牆上,臉色微微潮紅,額頭似乎沁了層薄汗,並不知是自己無意洩露春光惹出的禍,只以為他熱,瞥見原來倒地茶水起先被喝了,便從凳上微微起身,俯身想替他再倒杯,臀部隨她身體動作自然後傾,一下頂到他的身前,不僅撞了,還恰嵌合無隙到了一處。
兩人都是一僵。
八月時節,衣衫還很單薄。這相撞與相嵌雖然短暫,力量與透過衣衫傳來的彼此身體熱度卻足以讓兩人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與自己迥然的身體。一個如堅鐵呼之欲出,一個是腿窩處幽密柔軟。說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