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只見著那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像只被丟棄的小狗一樣,抱著他那個破包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縮在角落裡,他坐在背光一側,看不清楚神情。
過了會兒,感受到馬車又行駛起來,薛黎陷這才又開口悶悶道,「對不起,沉瑟。」
沉瑟一愣,有些沒反過乏兒來。
其實表面上是這麼說的,只不過是為了雙贏罷了。
修羅門這幾年本就有些叛徒,沉瑟只不過懶得管罷了,因了蘇提燈鬼市內鬼那事兒的提點,沉瑟也一直想找個機會除掉他們,因此,他雖是為了出詭域去給蘇提燈取武器,但是先是裝作了另外一個人,把修羅門給屠了的。
那些精英早就叫他先打發走了,因此真正的戰鬥力並沒有損耗,反而更凝聚了,畢竟把垃圾除掉了。
爾後引發了這場暴亂,正道人士也做了陰險小人,竟然趁人之危,沉瑟趁他們大鬧修羅門的時候,又悄悄去正淵盟了。
畢竟十七已經可以很好的模仿他的身形了,十七在女子裡身形又算的極為高挑,化鴻使出來,速度快如鬼魅之後便不怎麼分辨的出來了。便是被拆穿也沒關係,沉瑟可說自己是著急去尋護師姐了,畢竟門主找不見了,又不知安全與否,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
更何況,壓根沒拆穿的。
十七隻支撐了半個下午,對付的全是些三流的高手,讓她輕輕鬆鬆的解決了。
沉瑟也是用那半個下午,去偷襲的正淵盟。
最嚴重的傷也當屬在正淵盟裡落下來的。
不經意的蹙了蹙眉,沉瑟像是想起甚麼不好的回憶,便垂了眼繼續安心駕車,不再多想了。
薛黎陷愛怎樣就怎樣吧,個二愣子,果然只有被忽悠的份兒。
想到這兒又不由尋思著,蘇提燈會信幾分呢?
蘇提燈是一分也不信。
他從踏步中原來遇見了沉瑟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修羅門下了一些蠱。
此刻感應了那些蠱蟲還好好的生長著,如果寄主死了,蠱蟲還能活個屁,又不是像自己這樣的冥蠱,只有主人死了冥蠱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因此便只猜測到沉瑟估計是拿這個做幌子,來為自己分身去正淵盟取武器而做鋪墊。
因此他也沒料到,日後沉瑟會因拿『尋師姐』這事多次離開,而多次有機會給自己下絆子。
薛黎陷見沉瑟不回應自己,估計是還不肯原諒,於是又繼續悶聲道,「那個,在枕骨那裡……估計是正淵盟的人說漏了嘴,知道你被蠱化了。不然,好像除了正淵盟之外,雖然可能有些江湖人也識得你這副尊榮,但可能感覺不到你被蠱化了。畢竟……畢竟傳言你殺人殺紅了眼甚麼的是正常的……」
沉瑟瞭然的在外面哦了一聲,隨後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這世上事兒還真是巧啊,沒想算計薛黎陷這一點,這二愣子倒是自己急著往坑裡跳。
他和蘇提燈都是正常心態的時候無非袖手旁觀的看別人跳一跳,心情尤其不好或者尤其好的時候,便惡劣的要捧點土進去埋一埋。
因此便含著笑意續道,「薛掌櫃,可能分得清甚麼是黑,甚麼是白?又有甚麼,是真正的黑江湖,或者白江湖?」
薛黎陷一愣。
他以前一直堅守正淵盟是對的,可近些年,他越來越發現正淵盟有事瞞著自己的時候,就有些恍惚了。
又想起很小的時候就讀過修羅門的部分資料,覺得,那個人活的真是隨性啊。雖然有些做法叫人看不起,叫他不贊同罷了。
「我是黑,是邪的存在。正道來殺邪道,本就沒甚麼不對是吧?」
薛黎陷垂著頭,不說話。
有不對啊,殺生本就是不對,哪怕是個壞人,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