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身火海。
她,人稱烈火玫瑰,乖張跋扈不通情理,傲慢薄情地嘲弄世人。身上的刺是來自地獄的荊棘,紅色花瓣片片充滿血的腥羶。
雙面玫瑰,純潔火焰,她在燃燒。
幽暗的角落裡,一幕幕煽情的畫面折射在薄薄鏡片上,走馬燈般晃動,一杯血腥瑪麗原封未動,大膽放浪的舞女正賣力跳逗。
他,一個噙著笑的溫和男子,眼中只有她。
一團出人意表的火焰。
“來嘛!先生,莉莉陪你喝一杯銷魂酒,不要不賞臉,人家身體好熱……”
儘管身側來去不少主動攀附的濃妝女子,不為所動的男子仍是目不轉睛,和在場所有的男客一般痴迷,對磨磨蹭蹭的豐腴女體不感興趣,臉上的笑臉越扯越大。
驀地,他突然起身,嚇了勾著他肩膀嘻笑的女子一大跳,他筆直地走向舞池中央。
平凡的外表卻帶給人一股莫大的壓力,火球四周的客人不約而同的一寒,不自覺地退開一條路,眼妒地看著他與火相容。
“老婆,你很不乖哦!”
舞得正起勁的向水心聽不進任何聲音,她是自由的水中火,隨心所欲地飄流在天空,雲層裡的閃光是喝醉的霓虹,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
去他的七色染虹,去他的龍門,去他的白虎,在無我的空間,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細砂,什麼情情愛愛都與 她無關。微笑著,世界跟著她一起旋轉。
一道彩虹,兩道彩虹,三道彩虹,四道彩虹……無數的彩虹陪她共舞,無法形容的快樂在胸口爆開。
她是無憂的,父親捧在手掌心的純淨明珠,她知道自己是被愛包圍著,所以她快樂的歡笑著,把別人的自尊狠 狠撕裂。
化為風,化為雨,化為晶瑩的露珠,肉體不過是沉重的行囊,揹負著人間的塵埃,不如棄之,她要飛向無涯天際。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拉下展翅高飛的她,一時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一視。
“回魂了沒?老婆,你真是讓為夫的我大為驚豔。”看她往哪飛去。
為夫的?!“先生,你認錯人。”
飄遠的神智在剎那間聚合, 向水心的表情在瞬間冷卻,以鄙夷的神色眄視放在她臂上的鐵腕,絲毫不見熟識的模樣。
“鮮紅的唇膏,赤紫的眼影,左頰描繪上一朵小小的火焰,你想我會錯認自己的老婆嗎?”他有的是時間和她耗。
狩獵的第一步是耐心。
“也許你連自己是誰都不認識,要我叫人請你出去嗎?”妖野的美麗雙瞳散發冷意。
他們倆已然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四周的聲音漸歇,屏著呼吸凝視一男一女各自的霸氣,無形的光環將兩人收攏其中。
火之女神,溫情男子,看似兩個世界卻意外重疊,火焰在熄滅中,一股暗潮緩緩流動。
“寶貝,你今天的裝扮很迷人,我喜歡你眼影的顏色,還有眼角那顆小紅鑽。”他的笑容隱含縱容。
下回經過藍家堂哥開的珠寶店,他會訂下所有紅寶石,那是她的顏色。
嘴角一撇,她企圖格開他的掌握。“放肆,你以為喝了兩杯酒就有理由造反。”
“老婆,你認為你打得過我嗎?”瞧她眼中微微一閃的懊惱,他的心頭就很樂。
“再說一次,我不是你老婆。”可恨,他根本是陰魂不散。
“理論上是沒錯,但我心裡已當你是老婆。”這朵火豔得不 錯,他該如法炮製畫一朵在右頰。
婦唱夫隨,人間美事。
“放開我。”向水心低吼著,不願引起騷動。
“你怎麼能狠心地要我放手,我是你失去的肋骨。”笑意染深了他的眼。
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