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角笑道:“孩兒請乾孃來,一則是吃唐僧肉,二則是請乾孃幫助孩兒捉拿那孫猴子。”
“量那孫行者也逃不過我那幌金繩,讓我看看那唐僧。”那老婆子哈哈大笑,站起身子,拄著柺杖,慢吞吞的走下臺階。
銀角攙著那老婆子走到我面前,指著我們,跟介紹中午菜色似的,一路指過去:“乾孃,這就是那唐僧啊,這是沙和尚。”
那老婆子拖長著音點頭,拿那柺杖敲了敲八戒的肚子:“這就是那豬八戒吧。”
八戒努力縮著肚子,憤怒道:“該死的老妖婆,我大師兄要知道了,饒不了你們!”
老怪聽得這話,嘿嘿一笑,撩起下襬,竟露出一條毛乎乎的腿來。
我無奈,以往只見得美女露大腿,如今到見到猴子趕時髦,那毛乎乎的腿看得真不是一般的糟心。
八戒樂了,頂了頂悟淨:“我道是個老妖婆,卻沒想到是弼馬溫吶。”
銀角拿出一本菜譜來,恭恭敬敬地遞給那孫猴子:“乾孃,你說那唐僧肉是清蒸好呢還是紅燒好?”
那猴子翻著菜譜,笑道:“你到還有這番手藝?”
“當年跟著師傅做童兒時,乾孃不就知道了嗎,”銀角羞澀一笑,“乾孃喜歡吃糖醋排骨,不如咱們就做個糖醋唐僧,也讓乾孃看看孩兒的手藝是否有長進。”
猴子眉目一轉,唸叨著這個師傅也不知是個什麼妖怪。
“乾孃?”銀角問道。
那猴子回過神來,口中胡說:“那唐僧的肉倒不忙吃,我倒聽說,那胖胖的豬八戒的耳朵甚是好吃。”
他瞅著八戒直笑,咧著缺牙的嘴:“割一個下來,為我下酒。”
銀角當真一揮手:“小的們,把豬八戒的割下來!”
八戒慌了,直罵:“你這遭瘟的死猴子,竟要吃我的耳朵!”
金角銀角聞得此言,臉色一變,就要拿孫悟空。
那猴子索性現了原形,掏出幌金繩,一把將銀角捆個結實。
他哈哈大笑,繞著銀角晃啊晃地走了兩圈還不算,口上還要佔便宜:“我的兒,滋味不錯吧。說罷,又跟金角纏鬥起來。
銀角口中唸誦咒語,將幌金繩收回手中,又一甩,那繩子靈蛇一般伸出去將那猴子一圈一圈捆了個結實。
我跟悟空相處這麼些時日,卻少見他這般狼狽的模樣,我見他像個毛毛蟲一般在地上彈跳掙扎著,繩子卻越纏越緊。
銀角哈哈大笑,拿著七星劍對著孫悟空的腦袋連劈數下,我看得心頭一緊,幸而那猴子毫髮未傷。
“這猴子腦袋太硬,”銀角冷哼一聲,“小的們,把這孫悟空給我吊起來!”
他從孫悟空身上搜出了紫金紅葫蘆和羊脂玉淨瓶,正得意呢,忽又看到了我,眼睛刷地一亮:“哥哥!現在咱們可以吃唐僧肉了吧。”
“你想怎麼吃?”金角這是倒也不再反對,反而撿起菜譜細細翻看。
我想起那《妖怪週刊》上的唐僧肉各式吃法,打了個寒顫,忍不住開口道:“你倆既是太上老君的童兒,又何必在這下界為妖。”
銀角一驚脫口道:“你這和尚怎麼知道我倆是老君的弟子!”
我看著他,儘量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開始忽悠:“老君說,你二人趁他與人論道之時,私逃下界,化了妖怪。”
金角銀角對視一眼,臉上驚疑不定。
“你二人自小跟他學習道法,也算是親如父子,他不願親自來拿你們,卻也不能坐看你等為惡……”我按下心虛接著忽悠。
“胡說!”銀角一口將我打斷,“分明是菩薩讓我二人在這化作妖怪,試探你們是否真心西行,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我們私逃下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