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呼呼地瞪著我,轉身就往外走,高聲道:“我找菩薩評理去!”
金角我們對視了一會兒,面目扭曲了一瞬,急急一把拉住銀角:“二弟休要莽撞。”
“大哥!怎可受此等閒氣!”他憤憤道,“你我二人在這等了這許多年,辛辛苦苦抓來唐僧師徒,還只能看不能吃!容易麼我們,現在卻還要被說成私逃下界。”
“師傅定是老糊塗了!”銀角雙手抱胸,滿臉不高興的嘀咕,“南海觀音借他草藥的事,他從來不記得,現在更好了,他連徒弟被借走的事都不記得了。”
“二弟。”金角有氣無力的扯住他。
銀角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一會,竟身形縮小,變作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小孩童。
那小孩揪著金角的衣角,嘴一癟,兩眼淚汪汪道:“大哥,我不服。”
金角長嘆一聲,蹲下身子將銀角抱在懷裡:“那咱們去找師傅問一問,行不行?”
然後這倆傢伙就這麼跑了。
喂,好歹把我們先放下去啊。我盯著那兩傢伙遠去的背影,良久無語。
幸好我之前把繩子弄開了,否則這兩妖怪一走,咱們還不知道得在這吊到什麼時候。
“嘿,師傅好本事,”那猴子嘻嘻一笑。
我笑著搖搖頭,手裡攥著塊碎瓷片去割他身上的繩子。
那塊碎瓷片是我之前藏在袖口口袋裡的,為的就是對付這種狀況。
“師傅,你這太慢,”他笑,“這樣,你幫從我身上拔一根毫毛下來。”我依然照做。
他對那毫毛吹了一口氣,竟將其變成一把鋒利的刀。
我將那繩子一把割斷,把刀丟給悟空,自尋了個寬敞地方躺倒睡覺。
那猴子伶伶俐俐地落了地,又施法術讓八戒和悟淨落了地。
八戒本被吊在那晃盪,不料這繩子猛地一鬆,他整個掉了下來,砸在地上好一聲響,地面都震了三震。
我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地望過去,就見那兩傢伙正你追我趕的打鬧。
“師傅可是困了。”猴子玩夠了,湊過來問我。
我按著他的臉給他推到一邊去:“乖,自己玩去,一會咱們上路。”
他拉了個毯子給我蓋上,掖好:“師傅可別著涼了。”
我聞著那毯子上的醃肉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毯子哪來的?”
“應該是那銀角的。”猴子答道。
原來是那個喜歡醃肉的邋遢小孩,嘖。
我嫌棄地將毯子往下拉了一點,讓它遠離我的臉和我的脖子,真是糟糕,這味兒還是太重。
我一想到自己會變成個渾身散發著醃肉味的唐僧,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於是忍者睏意,奮力掙扎著把那毯子掀翻。
“師傅,你說菩薩為什麼老派人試煉我們?”那猴子一邊問,一邊貼心地將那被子給我蓋上,似是鐵了心要把我捂成一個醃肉唐僧。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無非就是吃飽了撐的唄。
“因為他們笨。”我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
那猴子似是沒想到我嘴裡會蹦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一時間來了精神,扯著我的袖子,死活要我說清楚。
“這世間的忠誠從來都只有建立起來的。”我蠕動著從毯子裡爬出來,讓悟空給我倒杯水。
“試探這種行為本身就充滿和不信任和不確定。”咱們活這麼多年也不曾聽說有忠誠和堅定是試探出來的。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菩薩既然選擇了我等,就不應試探。
“師傅你就這樣背後說菩薩壞話。”那猴子壞笑。
我戳了他一擊,又想了想,突然覺得有些困惑——這樣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