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向前挪動了一寸。他原本的計劃不能不有所改變了,人是衝著他來的,他不能讓這位無辜的弱女子受害。就在這時。楊帆突然看到兩個人。他正欲暴起的身形頓時止住。
盧賓之說過,他的人已經控制了四周,不教任何人闖進來看到他們不該看到的東西。楊帆相信這句話,盧賓之既然已經安排了殺手要對付他,這麼做就是必然。
別看盧賓之現在很猖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官,可他最大的倚仗就是不會有人知道是他下的手。甚至不會有人知道楊帆因何而死。
如果這件事暴露出來,他承擔不起,任何一個世家也承擔不起,老虎不在,他可以張牙舞爪地發威,彷彿他就是老虎。他比老虎還像老虎,可是真正的老虎一旦發威,他根本承擔不起猛虎的一爪。
因此,這四周絕不可能再有人進來,不管盧家人用什麼辦法,都不可能讓人進來,可是現在偏偏就有兩個人正在走過來。
楊帆是第一個看到的,因為他真正忌憚的始終就不是那四個相撲手。也不是盧公子身邊的四個侍衛。他真正在乎的小心的只有那八個手持軍弩的人,所以不管他正聽著什麼、看著什麼。他始終都沒放鬆過對那八個人的小心。
突然出現的這兩個人,就是從那八個人身後出現的叢林中走出來的。叢林中有小徑,小徑蜿蜒,兩個人就從那裡邊一步一步慢慢走來,其中一個攙著另一個,走得比寧珂姑娘說話還慢。
被攙著的那人是個皓髮老者,頭戴一頂已不常見的烏紗梁冠,身著一件闊衣大袖,那大袖也不知匝了幾疊,估計扯開來再做一套衣服都夠了,衣服外面又套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烏色禪衣,腳下則是一雙高齒木屐。
老頭兒年紀不小了,可是精神卻很矍爍,看起來他的身板兒還挺結實,細長的脖頸高高地昂著,腰背也拔得筆直,高齒木屐邁動起來不甚隨意,必須得一踏一踏,於是走起來就像一隻白頭的長腿鶴,難怪他走不快。
扶著他的人年過中年,相貌普通,穿著一襲青衣袍服,雙手虛扶著老者,滿臉堆笑。不過沒什麼人注意他,沒有人習慣打量一個侍候人的下人,人們只會去看他的主人,只有楊帆例外。
楊帆掃了他一眼,覺得有點面熟,再仔細一看,馬上想起這人是林子雄,在蠻州時,他苗家山寨裡曾經會過面的那個林子雄。
楊帆看到他們的時候,寧珂姑娘也看到了他們,寧珂先是一驚,繼而大喜,她的神色變化落在獨孤宇和盧賓之兩人眼中,兩人馬上也霍然扭頭看去。然後一起呆住,隨即獨孤宇大喜,盧賓之變色。
白頭鶴似的老傢伙繼續往前走,八個舉著軍弩的青衣漢子此時也察覺了動靜,紛紛轉身,臉上變色的盧賓之突然嘶聲叫了起來:“統統住手,退到一邊!”
八個弩手霍然分向左右,那白髮老頭兒腳步不快不慢,還是邁著極優雅的仙鶴步,一步一搖地走過來,四個相撲高手也下意識地退向左右,挨著橋欄站住,給他讓開了道路。老頭兒走到獨孤宇身邊,站住了。
他容貌清瞿,面板上已經爬滿細密的皺紋,不過保養的顯然很好,面板依舊白皙而有光澤。老頭兒的眼神從獨孤宇和盧賓之臉上略略一掃,兩個人馬上斂衽、長揖,吶吶喚道:“太公!”
老頭兒的目光沒有在他們身上稍作停留,而是直接落在了獨孤寧珂身上。一見獨孤寧珂,老頭子的滿臉皺紋頓時笑成了一朵盛開的秋菊花,馬上興沖沖地向她獻寶:“寧珂丫頭,老頭子前兩日剛剛淘弄到一件好寶貝,哈哈,你猜是啥!”
老頭子大概是老眼昏花了,此間殺機密佈,他卻全未看到,只顧向有收藏癖的同好炫耀起他的什麼好寶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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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我手提兩把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