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媽媽難得的也露出些笑意來:“還分得這樣清?也不過就是眼前的事了。大爺一旦金榜提名。。。”
說著便頗有深意地看了祈男一眼。
祈男早偏過身去,裝作虎起臉來道:“媽媽今日也倚老賣起老來!玉梭,替我拿盒蓋子打她一下!”
玉梭咯咯笑了起來:“我可不敢,荷風姐姐在後頭來了,兩眼盯住我呢!她身上是有功夫的,我看得出來。”
荷風含笑走到跟前來,聽見這話便道:“你哪裡知道?秀媽媽更比我厲害得多!我的功夫還是她教的呢!哪天過了老夫人明路。讓她顯一手給你們看看!”
秀媽媽無聲瞥她一眼,荷風覺得了,立刻收斂笑意。嘴也抿成了一條線。
祈男將一切收進眼底,看起來玩笑開得有些過了頭,於是忙打圓場:“玉梭你怎麼取不出食盒來?敢情是一個人在車後頭偷偷吃起來了?”
玉梭正一頭大汗地從一疊捆得牢牢的,堆得高高的漆器裡,向外抽二隻黑漆嵌螺鈿花蝶紋圓盒,聽見這話便高聲求饒起來:“小姐你饒了我吧!這哪個該死的強人扎的行李?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本就餓得頭昏無力。這下倒好,拿個飯還得拼死力!敢吃到嘴人也倒了!”
秀媽媽努了努嘴。荷風會意,走上前來,幾乎沒使半分力氣,便將那兩盒子抽了出來,餘者整整齊齊,一絲兒也沒被帶亂。
玉梭吐了吐舌頭,心說就這還是秀媽媽教的?那這秀媽媽本事得大成什麼樣?也難怪人家不張揚,說不定是老夫人身邊暗藏的大內高手呢!
二隻盒子裡都是宋家昨兒送來的路菜,玉梭開啟就笑了:“這是你自家造的,你們自來試試!”
見犟不過,秀媽媽只得上前來,向祈男告個饒,與荷風二人坐在車外架子上,守著一隻盒子,又接過玉梭遞上來的精緻細點,慢慢享用起來。
車內,祈男和玉梭也自吃喝。
玉梭指著茄鯗對祈男道:“這菜小姐少用,一來鹹了不說,二來秋天的茄子也是發物,小姐身子才經一場大病,別再撩出什麼不好來。”
祈男不以為然,笑著自夾起一塊來丟進口中:“嗯,是比咱們以往家裡的鹹些,不過路菜總歸要做得口重些,再說我身子早好了,你別空口白牙的咒我!”
玉梭才要說話,車外突然傳來聲音:“茄鯗中有毒,小姐快吐出來!”
玉梭頓時慌了手腳,抱住祈男就喚:“嚥下去沒有?!小姐快吐!快吐!”臉上急得早已是失了人色。
祈男卻不動聲色,反推開玉梭細嚼慢嚥,直到將那口菜吞下肚去,方緩緩對外道:“宋大爺既然到了,怎麼也不請外頭媽媽荷風通傳一句?這樣大喊大叫起來,哪有一點貴介公子的風範?”
其實她早聽出來了,外頭說話那人正是宋玦!別以為提高八度調門就能糊弄過本小姐!
你的聲音是早印在心裡刻在腦中的,哪裡就能糊弄得過去?!
再說是你宋家送來的路菜,秀媽媽那樣一個小心仔細的人,還能讓毒混進菜裡?更不必說她和荷風才已吃下去許多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真有毒你宋玦還有閒心在外叫喚?不早搶進車來丟掉整個食盒了?更別提語氣中半混雜的諧戲意味了!
“有毒也不怕,這玩意是經了多道工序好容易做出來的,光料和工就值了不少,有毒我也吃了,怕什麼?!”祈男亦將聲音提得高高的,同樣混進些戲弄意味。
宋玦果然側立於車前,秀媽媽半是不滿半含笑在看著他。知道爺是忍不住要過來的,只是沒想到,用上這種開場白。
不過也是,蘇九小姐不是一般官家小姐,她是不按常路行事的,爺這樣做,只怕倒也合那小姐胃口。
“小姐別開玩笑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