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絕望失落,與傷心難堪。
“蓉姐姐,你這樣子,該不會是,有了身孕吧?”
沉默之後,這回倒是祈男先開了口。
這種事她前世常見,孕初期種種不適,胃口不好,常犯嘔吐,也就難怪祈蓉剛才出來時,臉色那樣難看了。
不過前世是前世,現在是現在,這樣一個年代,小姐本該是深閨裡養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男人?除了自己的父親,她們是該見不到任何一個適齡男子的。
既然連面也不該見,那麼懷孕?!
這將給家族名譽帶來多大的毀滅和災難,屋裡在座的三人,並跟隨她們的丫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小姐,”玉梭簡直不能相信這是真的,口唇哆嗦著道:“大奶奶,您剛才在開玩笑吧?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當然開不得玩笑!”祈男冷眼看著祈蓉,唇邊噙著刀鋒般的冷然:“不過我的話不是玩笑,要不然,蓉姐姐為何不罵我?反礙口識羞地,蜷縮成如斯模樣?!”
玉梭的目光慢慢移到祈蓉身上,眼眶頓時張得老大:果然如祈男所說,祈蓉臉上悔愧交加,吐得滿臉慘白,又是冷汗又是淚水,早已沒了人形。
“死短命!該死殺千刀的!”祈芙在旁拉了祈蓉的手,終於氣恨不過,忍不住罵出聲來。
這話是罵誰?祈男心裡明鏡似的。
算算時間,若祈蓉尚是懷孕初期,那麼宋玦在別院裡與自己情深意長時,亦尚與祈蓉藕斷絲連。
我從來都只有你一個女人。
宋玦對自己的承諾猶在耳旁,祈男目光落到了祈蓉身上,他經手過的女人,就這樣要死要活地杵在自己眼前了。
想明白這一點,祈男便情不自禁,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站了起來。
她筆直的立著,眉宇間的神情,似是永不融化的蒼山之雪般千年萬年的寂寞寒冷,她掃了正懨懨喘息,蜷縮在椅子裡的祈蓉一眼,口中冷冷地道:
☆、第二百八十章 原來這樣?
“錯是男人犯下的,後果卻得女人來吞。蓉姐姐,如今你可得好好想想,將這事想明白了。過錯是自己一人擔了,還是將那人一併招了出來,大家承擔?”祈男吐出這話來,面上鎮定自如,心頭卻忍不住心一陣惡寒。
其實她並不在乎祈蓉會不會明說,不過是指條明路給祈蓉知道罷了。若真說出來,於宋家確實將是個大難堪,卻也因此,能解決了祈蓉眼下的困境。
宋家為自家面子,少不得當祈蓉是個苦果,燒僵了的夾生飯,捏著鼻子吞將下去。這樣也就免得出醜人前,祈蓉也就不用提心吊膽,去宮裡受罪了。
不過若是如此,祈男今後的日子,也將不會好過了。這是明而顯之,不言而喻的了。想到那雙早起還將自己環顧其中,情真意切的溫暖臂彎,卻曾經同樣擁抱過眼前這個頹敗不堪的女人,祈男說不出,自己心中是恨,還是怒。
宋玦的孽債,得由她祈男來還。這是什麼道理?
可有時候,這天地間的事,並不全只憑道理來行。
若不這樣做,祈蓉很有可能將死於宮中,蘇家更將一敗塗地,欺君之罪,可不是小過。
自己身為罪臣之女,在宋家同樣不會好過,更別提還有杭州家中的錦芳了。
孰輕孰重,祈男早於心中權衡明白。
這苦果不僅是宋家,自己也得硬忍著嚥下去才好。
見祈蓉久不肯開口。祈芙急起來了:“妹妹你就是這麼個死性兒!都到這時候還替那人打什麼掩護?你當他是個寶,他當你是什麼?當日寄居家中,百般哄騙好話說盡!如今好了。到手後又如何?那本就是個隨風倒舵、順水推船的行貨子,”
一字字,一句句,如重